戴著三角巾的小熊太可愛了,裴心雨記得自己抱住小熊後特別開心,當晚就留宿了送小熊的人,在寢室上鋪狹窄的小床上給了自己的第一次,雖然沒突破最後一步,但那種赤裸纏綿的愛撫,唇齒相碰的廝磨,現在想來,依然心口發燙。
看到閨蜜笑了,柳姑然緩緩踩剎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是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位,主人是個巴塞羅小熊,胖乎乎的、憨憨的,正立在冰糖葫蘆的三輪車旁望著馬路,三輪車裝飾著五彩斑斕的霓虹燈,紅、黃、藍光點交替跳動,一閃一閃很吸引人,“冰糖葫蘆”四個卡通字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世界上沒有兩只完全相同的巴塞羅熊,就像世界上只有獨一無二的你。”1)柳姑然扶著方向盤悠悠開口唸土味情話。
“然然,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蘆?”裴心雨想吃些甜的減壓,她心裡有煩惱——遊嘉樹好像談戀愛了。
“吃,去買吧。”柳姑然遞梯子,“你稍等,我把車靠著它停。”車子緩緩靠近小熊的三輪車旁停穩。
裴心雨開啟車門走下去,確實是想吃冰糖葫蘆了。
三輪車的玻璃框架裡整齊擺著上下兩排冰糖葫蘆,在明亮燈管的照射下,紅豔豔的山楂和草莓,掛著糖稀,晶瑩剔透,很引誘人。
“師傅,多少錢一串?”裴心雨問小熊。
小熊盯著她一動不動。
裴心雨伸出手指在小熊臉上晃了晃,她覺得賣家的眼睛應該是在小熊的鼻子處。
被這麼一晃,小熊似乎活過來了,比了一個手勢,五根手指。
“五塊錢一串啊?好,親愛的,你吃什麼口味的?”裴心雨說著就往路邊走了兩步問柳姑然,“我看它有三個口味,山楂的,草莓的,山楂夾草莓的。”
柳姑然一聽就笑了:“這不就兩個口味麼?這麼單一啊,笑死,那給我來串二合一的吧。”
裴心雨也被逗:“師傅,來兩串山楂夾草莓的。”
小熊似乎有些遲鈍,呆立片刻才把頭扭過去,開啟玻璃門捏起兩串冰糖葫蘆,遞向裴心雨。
“沒有糯米紙麼?”裴心雨看著小熊裸遞過來的冰糖葫蘆詫異,也沒有紙袋,很簡陋。
小熊沒有說話,就立在那,小眼睛半隱在褐色軟毛裡,呆萌呆萌地。
勾了勾唇角,裴心雨沒有再說話,掃碼付了10元。
“嗯,這冰糖葫蘆怎麼這麼粘牙,我去,我牙……我牙冠要被粘掉了。”柳姑然一接到冰糖葫蘆就咬了一口,被粘住牙了,她一瞬間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拿什麼摳牙,口齒不清地向裴心雨求救。
“我看看,別動,我來。”裴心雨抽出一張紙巾,“張開嘴。”
柳姑然配合著張開嘴讓裴心雨幫她把那塊粘在牙上的糖稀給拽下來。
“投訴它,投訴……”柳姑然就要把頭伸到窗戶邊喊小熊,被裴心雨按回了駕駛位,隨後按上了車窗。
“別吭聲了,我懷疑這個小熊是位殘障人士。”
“殘障人士?”柳姑然舔著牙看向閨蜜,又低頭透過車窗玻璃向外看小熊,小熊正呆呆望著她們,站得板正。
“嗯,剛才我和他說話,他都聽不到的,問他多少錢,他是用手指比劃的。”
“哦,聾啞人士啊,那不容易,他這能幹成嗎?他這冰糖葫蘆太粘牙啊,都快把我的牙冠給粘掉了。”柳姑然覺得一說話,牙齒碰到一起還粘,她有顆牙做了牙冠,她一萬分擔心牙冠會掉。
裴心雨拍打下她,用眼神示意:“噓,開車走吧,人家可能第一天營業,給人點時間啊。”
“那是,殘障人士,不容易。”柳姑然也不計較了,繫上安全帶啟動車子,嘖了一聲,還是忍不住吐槽,“就是太粘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