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雨平複了好一會才止住哭泣,吸著鼻子,“你談戀愛粘不粘人?我以前以為我挺獨立的,不是那種粘著戀人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被她親了後,就整天想她,想天天在一起。”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又開始往外翻滾,她趕忙止住話頭平複情緒。
柳姑然端起玻璃杯喝石榴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沒有粘過人,自從被劈腿一次後,談戀愛也上不了心似的。
“就春節後吧,不知道她忙什麼呢,一個星期都不來一次,我想她嘛,嗚嗚嗚.......”說著說著剛平複好的情緒又破功了,裴心雨又抽出紙巾蓋住眼睛哭起來。
柳姑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了,只得坐過去,撫著她的後背安慰。
“四月一號,愚人節嘛,我提的分手,不是真的提啊,她都不知道愚人節嘛。”裴心雨努力平靜下來陳述。
“不是,你說分手她沒來問麼?”柳姑然都奇怪了。
裴心雨吸著鼻子調整呼吸,眼睛和鼻頭都已經紅了,“她來了,騎車過來的,第二天就來了,問為什麼分手,我不想說我想她,我就賭氣說不喜歡她了,嗚嗚嗚......她是不是傻呀,她就當真了,嗚嗚嗚嗚.......”
淚水像擦不幹一樣,裴心雨哭個不停,她懊惱,生氣,已經過去六年了,想起來還生氣。
“那她怎麼說?”
“什麼話都沒說,就呆那,像個傻子一樣呆那,然後就走了。”裴心雨提起來還有恨。
“然後呢?”柳姑然真的對閨蜜的這個初戀來了興趣,好奇特的人呀。
“然後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她又來了,我更生氣了,竟然敢一個星期都不聯系我。”裴心雨想起來往事還心口起伏,“我見了她就說以後你別來了。”說完咬著下唇靠在椅背上,別說那時了,現在還生氣著呢。
“她就真的沒有再來?”
裴心雨一聽眼淚又要往外湧,她連忙抽張紙巾捂住眼睛,紙巾瞬間濕透,貼在眼皮上。
柳姑然等著閨蜜平穩心情。
“來了,不過是半個多月後,五一前,騎車過來的,拿著倆白吉饃.......我給她扔了。”裴心雨說到這又說不下去了,鼻頭發酸又要掉淚,她忙把臉扭向窗外來分散情緒。
她清晰地記得,那是中午,半個月沒見,遊嘉樹黑瘦了些,提著倆白吉饃,扶著腳踏車站在她宿舍樓下等她。
見面的第一句話,是遊嘉樹說的,說:你還吃白吉饃嗎?
當時一聽到這句話,她心裡貓抓了一樣的難過,她想遊嘉樹,每天都想,她竟然敢半個月都不過來,傲嬌脾氣上來,一把奪過白吉饃,扔出好遠。
她記得當時遊嘉樹眼裡有淚花閃爍,還沒看清,一向慢騰的人竟然轉身踩上腳踏板,大長腿從後面一掄,騎起車就走了,像一支離弦的箭,“嗖”地就沒影了。
登時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解開手上的手繩摔到地上就狠踩。
“扔得好,熱戀期消失半個月,她不活該被扔。”柳姑然能理解閨蜜,她聽著也有氣,“哦,明白了,後來你說求複合時你給她發的資訊是‘我想吃白吉饃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事?”
裴心雨慢慢止住了哭泣,“嗯,六月份,都拍畢業照什麼的了,她半個月沒資訊,我就堅持不住了,就給她發資訊說——我想吃白吉饃了。”
“哦,怪不得,那她能理解這個意思。”
“是吧 ,然然,她肯定能理解。”裴心雨用紙巾擦著淚,“你說她是不是覺得我脾氣不太好,不想和我好了,所以就不再找我了。”
裴心雨不自信了。
柳姑然一聽把玻璃杯摜到桌上,裡面的石榴汁蕩出來一些,慢慢浸濕木質桌面,“姐妹,你可千萬別不自信,這裡你一點都沒錯,哪有小情侶不吵架的,你就摔個白吉饃而已。再說,你這麼漂亮,她傻了?”
“她也很漂亮的。”
“呵,”柳姑然鼻孔出氣,這要放她身上就不是摔白吉饃了,是直接甩巴掌,仰頭大喝一口石榴汁,繼續問:“之後你一直聯系就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