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了蠱一樣,排斥親密。
十月底的北城,天空湛藍高遠,明淨得似乎沒有一絲雜質,陽光和煦,柔風拂面,空氣涼爽宜人。道路兩旁的白蠟樹葉、銀杏葉已經變得金黃透亮,在微風中搖曳,火焰般的楓葉穿插其中,像一幅水彩油畫掛在半空,色彩斑斕。
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都市,上千萬人口彙聚於此,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環線馬路縱橫交錯,住宅區像一片片小森林般密集分佈,街道上車水馬龍,引擎聲、喇叭聲高低起伏。
坐落在一片繁華之中的花語城小區,掩映在白蠟樹金黃色的樹葉下,私密靜謐,六層板樓低密度設計,充滿層次和韻味的景觀佈局,多種綠植花草的巧妙搭配,美不勝收,是座鬧市中的高檔樓盤。
明亮幹淨的廚房裡,爐子上的砂鍋“咕嘟咕嘟”冒著蒸汽,客廳裝修輕奢風,木質紋理地板和原木傢俱搭配著柔和的白色牆面,細膩有質感,整個家一塵不染,整潔而溫馨。
寬敞透亮的落地窗旁,一個女人正在晾曬著衣物,提起抖開撐上衣架,一件件整齊掛在降落在胸前的晾衣架上,動作麻利。空青綠純棉睡衣,長發高高挽起,身材高挑,背薄腰細,輕盈嫵媚。
“叮咚。”
門鈴響起。
陽臺上忙碌的女人轉回身,二十多歲的年紀,面板白皙中透著淡淡紅暈,面容明豔大方,霧濛濛的遠山眉把臉型襯託得更加立體精緻,眼神澄澈,修長白皙的脖頸上一顆小小的風流痣點亮了整個人,風情柔美。
快步走向門口,“誰呀?”一聲琅利的問話後,便趴到貓眼上往外看。
只看了一眼,美女的臉上便蒙上一層霜。
“請問裴心雨在家嗎?”門外的聲音,問得忐忑,是個女聲。
嘆一口氣,停頓片刻,咬著嘴唇抱臂靠在門板上,風流痣美女面色不虞。
“您好,請問是裴心雨家嗎?”還在敲門,是指節輕扣,“當當”兩下。
閉上眼睛調整呼吸,抱臂嘆氣的女人還是拉開了房門。
“心雨。”門外是一個黑直長發美女,一身米色風衣,懷抱一大捧玫瑰花,滿面笑容。
裴心雨眼神掃過玫瑰花,沒有表情,側身靠在門框上,嘴唇緊抿,隨之像有些無奈一樣問道:“有什麼事嗎?”並沒有轉頭。
門半掩著,不打算請客人進來。
門外的黑直長發美女眼神熱烈,“心雨,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深吸一口氣,裴心雨站正身體,直視著客人,語氣堅定:“杜可,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我對你沒感覺,那晚答應你,可能是我喝醉了,不太清醒,對不起。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想浪費你時間,我們不合適。”
杜可一聽急了,神色焦慮,語速加快:“心雨,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再相處相處,你覺得我哪裡做錯了,我改。是不是那晚我抱你……”
裴心雨揚手打斷她,“杜可,你沒做錯什麼,我答應你交往,半個月了,你抱我無可厚非,我只能說是我的問題,我不能接受你,身體和心理上都接受不了。”
“為什麼?我……我是哪裡……”
“愛情就是這樣吧,我對你,不心動。就這樣吧,以後不要來了,謝謝。”裴心雨說著退後一步關上房門,最後也沒有抬頭看杜可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關上門後,裴心雨背靠著房門深嘆一口氣,抬眼看向天花板,天花板潔白平整,放佛正午的天空,無邊無際,看著看著,頭腦漸漸放空。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個不停。
按住額頭,裴心雨閉上雙眼,胸口不斷起伏,咬著下唇聽著不間斷的門鈴聲,倏地轉身大力拉開門,“杜可,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可能……咦?慕雲。”話沒說完,看清門口站著的人,臉色變了,柔和許多,眼睛開始帶上笑意。
被叫做“慕雲”的是對面的鄰居錢慕雲,也是裴心雨的好朋友,兩人在同一個公司上班,錢慕雲在另一個部門擔任總監,相交三年,關系親密。
此時錢慕雲正扯著拉桿箱站在門口,職業套裝,清爽幹練,臉上盈滿笑意,“我可在樓下碰到杜總了哈,抱著玫瑰花,一臉頹敗,怎麼,又被趕走了?”
裴心雨無奈瞥她一眼,瞅了瞅行李箱,“你這出差回來還沒進家門就急著來調侃我啊?”
錢慕雲一聽就笑了起來,“好啦,別沮喪著臉了,給你帶了好吃的,稍等我把行李先放到家裡哈。”說著轉身去開對面的門。
裴心雨靠著門框等她。
待錢慕雲從402出來,遞過來一個紙袋,“諾,給你帶的。”
“什麼呀?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