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悻嘆了口氣,轉身看向寂靜無聲的院落,眼中的苦悶逐漸消散,她換成楚楚可憐的表情,伸手摟著腹部,邁著輕盈的步子向房間內走去。
眼底的野心被嬌弱擋住,這件事若是成了,她就是唯一的皇後。
誰都撼動不了她的位子。
她低著頭慢慢踏上臺階,伸手推開那扇門,“懷安哥哥——”
京城因為先皇太子一事暫時消停幾日,幾乎人人都在談及此事。
大多人覺得皇帝還是那個重殺伐不辨是非的皇帝,但竟然有不少人覺得皇帝這件事做得對,若是被逐出京城的廢太子都能無詔入京,那法令還有什麼用?
遙如意也這麼覺得,畢竟他們都知道顧懷安是為何入京,都要謀反了難道還要手下留情嗎?遙如意這麼想著,躺在龍床上掏出前幾日皇帝扔給他的金牌把玩。
到處都是金燦燦的,聞起來有淡淡的檀香,應該是被拿去燻過香。和顧回舟身上的味道一樣,遙如意想著笑出了聲,他頗為愛護的用袖子擦了擦。
然他剛把東西收好就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在朕的床上做什麼?”
顧回舟聲音帶笑,他看遙如意穿著中衣躺在床上,心底軟成一片,大步踏過去把人摟住,後又埋頭在人脖頸處深吸一口氣,“遙如意,你很香。”
“唔——癢。”遙如意向後退,但身後被男人大手摟住,他往後退也只能退到顧回舟懷裡。
等男人親夠了,遙如意身上的衣衫早都亂得不成樣子,一隻大手不知什麼時候從後腰處鑽進去,在細腰上來回摸著。顧回舟眼神幽深,他撥出的一道道熱氣打在遙如意脖頸,“遙如意,看著我。”
遙如意慌亂間抬頭,他看著皇帝不知何時脫下了衣衫,身上的肌肉線條讓他忍不住臉熱,顧回舟臉上帶笑,他對人挑眉,然後慢慢俯下身子。
輕吻在人的鎖骨,胸前……一路向下。
“唔——顧回舟。”
細腰不住上抬,他眼尾的紅暈越來越大,喉嚨中細碎的聲音被身下人的動作打斷,“顧、顧回舟——”
“呵。”一聲輕笑。
燭火搖曳,一直亮了兩個時辰。
遙如意換上一身幹爽的中衣,他困得迷迷糊糊,但還是不停埋怨顧回舟,“我的手……”
“乖,朕給你揉。”
顧回舟用傷膏不停揉著遙如意的手,手掌白皙修長,掌心因為練劍多了兩三個繭子,男人看著那處輕笑,眸色暗了又暗。
直到聽見床上的人呼吸變得均勻,顧回舟悄聲起身,穿上外袍出去了。
帝王帶著兩個暗衛在宮裡夜行,夜色中腳步停在大獄門前,顧回舟揚手,“等著。”
十三十四,“是,陛下。”
男人一身黑袍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他順著階梯向下走,陰暗潮濕的空氣瞬間漿染包裹,夏日的悶熱讓此處更加難挨,顧回舟面色不變,他在空曠的大獄中徑直向最深處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響徹在整座大獄之內。
這座大獄中只有一個犯人,顧回舟腳步緩緩停住,面前之人與當初比瘦削不少。但精神尚好,大獄中唯一的光從牆上照在這處,月光透進來一點都夠照亮這一小片地方。
老者身上的衣裳幹淨整潔,即便只是破布衣衫都讓他穿出了文人風骨。
一旁小木桌上放著筆墨,吃光的食盒幹幹淨淨放在桌子邊上。他背後的牆面上貼著不少龍飛鳳舞的字,和桌上的字跡一樣。
老者行禮的動作得體謙遜,“草民參見皇上。”
顧回舟輕抬眼,打量著面前人,良久,他輕聲問,“李先生如今,還打算置身事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