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十三上前,幫顧回舟把金牌收下,他退到身後低頭看著,金牌上沾了不少血,他皺眉和十四擠眉弄眼。
這麼髒,怪不得陛下不願意拿。
“就要是這般,等晚些時候就讓人送皇兄出宮吧。”顧回舟起身長嘆一口氣,“都已經進京了,也沒必要走。”
“皇兄出宮後可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陛下!”
顧懷安終於長呼一口氣,胸口不斷起伏,他似笑非笑癱倒在地上,卷縮起身子把自己抱住。
階梯漆黑一片,顧回舟冷著臉上到最上一層,崔祥祝正在外邊等著,見人出來忙上前,“陛下,老奴剛剛去問了。十九大人已經吃過了晚膳,正在暖玉閣練劍呢!”
男人邊走邊問,“暖玉閣?”
崔祥祝回,“是,十九大人說要泡湯池,奴才命了人燒水,如今湯池還沒燒好,十九大人便先練劍了。”
“呵。”
“朕要是記得不錯,暖玉閣是朕的湯池。”雖然這般說,但男人的神色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你倒是聽他的話。”
崔祥祝笑笑跟在後邊,這時候他聽聽就好了,可沒什麼好回的。裡兩人從京外回來這都多久了,雖然還在一個屋子裡睡著,但白日裡也見不著兩人說話。
十九大人不是練劍就是看書,不到夜裡都不回雲殿。
他都替陛下著急。
“陛下,咱們現在去哪兒?”崔祥祝看這條路就懂了,但他偏要問。
“暖玉閣。”
“那奴才給陛下備一下茶水點心。”
“嗯。”
很快便到了暖玉閣,顧回舟離老遠就能聽見長劍破空之聲,離近了看越發覺得養眼。
算他一手養大的蘑菇,時隔半年,也學會和他生氣了。
皺眉思索片刻。
他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這身紅袍,略微挑眉,伸手解開腰帶,胸口的衣衫扯得亂七八糟。飽滿的胸肌就這般明晃晃露在空氣中。
遙如意早就看見人來了,但他裝作沒看見的模樣。
他還在生氣,不想和這人說話。
顧回舟上前,佩劍出鞘飛身和人對起劍來,他胸下的傷口還纏著繃帶,剛剛胸口開得不大瞧不見,但隨和男人的動作衣領順著肩膀向下滑露出身上的白布。
“欻——”
長劍相撞後兩人退開,遙如意擰眉不說話,但眼底的意思顯而易見。
自己有傷不知道嗎?
顧回舟輕笑,“還真不太記得了,朕這幾日忙著政務,也無人來喚朕用膳。”語氣好似深宮裡幽怨的妃子,“這不,連自己身上的傷都忘了。”
他面對著遙如意越走越近,眼裡的笑能把人溺死,“也虧得十九大人處理得妥當,朕身上一點都不疼。”
遙如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