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睡著了。
一連過了數日,京城中還有人在傳皇帝出事了。那日不過罷朝一日,就鬧得京中人心惶惶,即便從那之後依舊照常上朝下朝,也堵不上有些人的嘴。
梁乘風從梁府後門出來,他懷裡揣著銀子,臉色不佳一路走上街。下個月就是梁平夏及笄禮,他們從現在開始置辦顯得匆忙潦草,但那又如何?
梁乘風在心底冷笑,若是事成,他小妹的及笄禮便是京城最大的一樁喜事。
心底的笑意逐漸擴大,但面上不顯,梁乘風一路從街頭走到街尾,不挑也不講價,看見合適的就讓人送到府裡去。梁乘風一路走下來唯一買在手上的是一支珠釵,橙黃色的寶石邊繡著白色的蓮花。
和當日百裡柔及笄禮上的那支珠釵像極了。
他看見後當即給了銀子,一直帶在身上。
街上的人少得可憐,零星的百姓看見梁乘風一個個好奇地想看他,但一想到什麼,還是畏畏縮縮低下頭,離那人遠遠的。
呵!等過些日子看這幫人是不是對他還是這個態度。
梁乘風冷眼看著,快步走到一處巷子口,看著四下無人,他快步向巷子裡走去,轉瞬間失去了蹤跡。
在京城一處隱蔽的宅院內,小廝侍女只有零星幾個,梁平夏穿著一身鵝黃色紗裙在院子裡跳舞,她臉上的笑意盡顯大氣端莊,但那雙眼卻透著媚態,勾得人直了雙眼。
在梁平夏對面的搖椅上,坐著一人。
他看上去已過而立之年,身材瘦削雙眼無神,一雙下垂的眼帶著滿意的笑看向婀娜多姿的少女,他笑起來顴骨往上擠,把原本就狹小的眼擠得更小,男人呵呵笑起來,“好!”
他起身向前把少女摟在懷裡,湊過去聞梁平夏身上的花香,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夏兒還是這麼香。”
“太子殿下——”梁平夏笑得嬌氣,她軟了身子倒在男人懷裡,顧懷安比她高不少,她發頂被男人寵溺揉著,兩人依偎在一起。
“殿下——”
夏日穿著單薄,一雙粗糙的大手順著少女白皙的腿往上滑動。
“咳——”
一聲輕咳。
梁乘風皺眉從門口走進來,他好似沒瞧見兩人剛剛的舉動,他對著梁平夏遞出那支珠釵,輕聲道,“哥哥和太子殿下說些事,你先下去待著。”
梁平夏見到那珠釵一怔,心中狂喜,立馬接過來,她轉身笑呵呵對顧懷安行禮,“平夏告退。”
少女走遠同樣帶走這片的輕松,顧懷安臉上的笑意淡了,他對梁乘風抬手,“梁公子,坐。”
“多謝太子殿下。”
二人在鬱郁蔥蔥的樹蔭下相對而坐,梁乘風屏退周圍人,兩人相視一笑。
梁乘風道,“京中一切已經安排好了,只剩下軍中最後一步。”
顧懷安一怔,隨後義正詞嚴道,“那就多謝梁公子幫孤與父皇奪回顧氏江山,如今江山一直在那個雜種手裡我們怎能安心,父皇怎能安心!”
梁乘風呵呵一笑,“太子殿下放心,這件事不會出差錯。龐起英雖然比不上我二叔當初在軍中的權勢,但也是一方大將。”
“虎符在誰手裡誰就是將軍,這點太子殿下也懂。”
顧懷安對上樑乘風的視線,兩人無言一笑,他笑得越來越痴狂,眼底的貪婪幾乎掩蓋不住,“那是自然,梁公子是助孤成大事的重臣,若是事成,孤稱帝後自然有梁家的好處。”
他視線往身後院子看去,“皇後的位子,非夏兒莫屬。”
“此番梁某就放心了。”
梁乘風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他低頭拱手,眼底在瞬間閃過輕蔑與不屑,轉瞬即逝。
“太子殿下,如今天色不早,梁某就先帶平夏回府了,馬上及笄禮。對平夏可是一件要事。”
“夏兒早晚是孤的皇後,梁公子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