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複身子一僵,胸腔起伏越來越大,臉上提不起一絲笑,咬牙,“謝陛下體恤!”
“嗯,朕知道。”
原遼坐在位子上嘴角含笑,他瞧著被氣得滿臉鐵青的梁複面上幸災樂禍,這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讓旁人看了場樂子。
原遼和樂輕由坐在一側,他轉頭看著姿色豔麗的女子挑眉,聲音壓低,“怎的偏偏喜歡中原人這幫小白臉,本世子也算生得俊朗,竟也入不得你的眼?”
樂輕由無奈,“若是世子在兒時未曾指定輕由做醫童,輕由也不會瞧見世子諸多蠢事。”
原遼若有所思,草原世子自出生便要在樂家童女中指定一位做身側的醫童,自小瞧著世子的脈。
兩人如今相識二十多年,想想也看膩了。
之前注意過好幾次皇帝身後的一位侍衛,原遼視線往那邊看,“皇帝身後那位,聖女可喜歡?”
樂輕由順著看去,還沒瞧見遙如意的正臉,就對上了一道陰沉告誡的視線,媚笑低頭,“自是不敢肖想。”
原遼端著酒杯一杯又一杯喝著,中原這些果酒對他們來講自如茶水一般,他總忍不住瞧著皇帝身後那人,生得那般白淨,又被皇帝看得這麼緊。
低頭一笑,沒想到雲國皇帝竟喜好男子。
也幸好沒再想著把聖女送進皇宮,原遼思索,他們在大雲宮中隕落二位聖女,本該兵戎相對,奈何如今……
對上大雲,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宮宴在酒杯碰撞聲中結束,韓季青沒多留,他還要趕著回宮瞧筱願。連韓大海都沒來得及喚住他,無奈搖頭,韓大海想著即將出世的小孫子,嘴角止不住的笑。
如今長公主有身孕之事除了韓家和皇帝無一人知曉,連簫國都未曾派人告知。
如此一來,穩妥不少。
韓大海從宮道上往宮外走,初夏即便白日裡再熱都不會持續到晚上,夜風吹得人加快腳步。隱約瞧見前面那人像是李侍郎,韓大海快步仔細一看,還真是。
李世朗痛失愛女,消沉好些日子。這些日子臉上總算是有了笑模樣,倒是不知何時和百裡毅走到這麼近,兩人說說笑笑好不痛快。
“呼——”
風聲越來越大,好似要下雨了。韓大海連忙加快步子,也容不得他想李黎的事,忙往宮門走。
今日這身衣裳貴得緊,若是淋雨再沾上泥土,免不了被夫人一頓訓斥。
大跨步上了馬車,“回府。”
深宮之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寢殿,變涼的晚風剛好符合蘑菇的喜好,崔祥祝早派人把冰壇搬出去,寢殿內溫度剛好,若是晚上入睡還得蓋上些被子。
顧回舟大跨步坐在龍椅上,端起手邊的熱茶喝著,宮宴上的酒他喝了不少,聽那幫人說話聽得無聊,便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喝。
遙如意在皇帝身後站著,如同吉祥物一般。他如今倒是不懂他去是為何,站得腿痠。一屁股坐在床上,對著腿敲敲打打。
“呵。”
顧回舟眉眼染上了緋紅,這點酒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但他喝酒掛相,無論喝多少都是如此。
眼眶、眼下、鼻頭通通帶著紅暈,顧回舟起身脫了外袍,身上的白色中衣倒是顯得人更瘦削。
遙如意低頭嘟囔,這人瞧著瘦罷了。
“過來,朕瞧瞧。”
遙如意不滿,“我腿痠,不想過去。”
“那朕過去。”
說罷,高位上的帝王竟真因著這麼一句腿痠起身,穩步走向那張金絲楠木床,大手因著酒精青筋鼓起,他單手撐在床頭,俯身把遙如意罩在懷裡。
果酒清甜,混著皇帝身上的檀香讓遙如意恍惚了神色,他抬頭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視線,眼神驀地顫了顫。
“遙如意。”
“陛下?”
男人輕笑,轉身坐在人身側,大手順著遙如意的手去輕捏蘑菇腿上的肌肉,站久了難免痠痛。自己捏感覺不出,但換上對方的大手就分外明顯。
一對比顯得剛剛自己捏的那兩下像是在玩鬧,男人的手修長有力,一下又一下對準小腿上的xue位按下去,酸脹感數百倍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