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房門被開啟,崔祥祝一驚,“陛下!”顧回舟穿著一身龍袍從雲殿裡出來,輕聲關上了雲殿的門,“走。”
崔祥祝低頭跟在身後,“是,是!”
他看著前面快步上前的皇帝,心中不免嘀咕,陛下這是急著上朝把那幾個只說廢話的大人們處理了,等著回來再和十九大人好好親熱一番。
對,他一會得讓小德子把茶水撤了,看他們嘴裡噎得滿是點心的時候還有沒有空想些有的沒的。
遙如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金絲楠木床上了,身上的外袍被脫了去,他如今穿著一身白色絲緞裡衣躺在錦被裡,臉也沒靠在枕頭上,整個人陷在被中舒服得不想動彈。
吱——
遙如意仰頭,他瞧著皇帝從屋頂走進來,目光抬頭盯著對方明黃色的龍袍,瞧著顧回舟站定在自己床前,“陛下。”
皇帝很少穿龍袍,他總喜歡穿著黑色紅色的錦緞,但如今明黃色的龍袍穿在他身上那副天子之氣襯得顧回舟整個人更加威嚴,此時他站在床前一言不發,瞧著遙如意半點沒有起來的意思笑了。
皇帝站著,他躺著。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蘑菇半點沒覺得哪裡不對,他揚起笑臉,“陛下穿著龍袍好看。”
顧回舟哼聲,坐在床邊,伸手扯過窗邊搭著的一條月光錦,“這是什麼?”
“這裡,”他伸手指著自己已經完好如初的脖子,“有一條很小的傷口,已經好了。”
顧回舟應聲,想到了什麼,他伸手,“傷藥拿來。”
躺在床上的遙如意剛美美翻了個身,就聽見這麼一句話,他神色怔住,不是已經給他了嗎?怎還要拿回去,心情瞬間沉悶,“沒了。”
“沒了?”
顧回舟眉頭皺起。
視線把整個人打量一遍,早知他就不該讓這只蠢蘑菇去,整個人身上才多少肉,也不知哪兒傷了那麼大一塊地方,能把一瓶傷膏用光。
顧回舟神色不悅,“傷哪兒了?”
“啊?”遙如意坐起身來,“不是我用的,給十一了,他傷口比較多。”也不知怎得,那幫人都愛圍著十一和十三打,明明他才是不見血的那個。
轉頭瞧著皇帝又拿著一個瓷瓶回來了,遙如意問,“也是傷藥?”
“嗯,腿伸過來。”
京城入春一個多月,房中早就不冷了,但遙如意就是猶猶豫豫不願意把腿伸出來,他囁嚅,“我自己可以擦。”
“哼。”顧回舟完全不聽他在說什麼,坐在窗邊無聲和遙如意對視。
瞬息間,蘑菇把被扯走,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長腿,只剩下一條白色褻褲還穿著。
男人大手一把抓過遙如意的腳踝,用力把腿分開一條縫隙,大腿內側因為長時間騎在馬上擦出兩片紅痕,顧回舟長呼一口氣,“嬌氣。”
遙如意不忿,他是蘑菇化形,蘑菇本就是一扯就斷的物種,化成人形能這般已經很好了,“唔——”
傷膏被男人用手塗在腿上,冰涼的膏體粘在腿上讓遙如意沒忍住一聲輕哼,他下意識往後瑟縮,但腳踝還在人手中攥著,他只能在原處抖了一下,低聲,“好涼。”
手下的面板軟得驚人,腳踝他用手就能握住,也不知腿上怎麼這麼多肉,男人伸手用力下壓,在腿上按出一道指痕,腿上泛著紅痕的肉從指縫中凸起。
神色驀地變得晦暗,喉間微動。
遙如意早就知道這傷膏的壞處,早早用手捏著,等著那股灼燒的痛感襲來,他歪著頭不願去看,皇帝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大手捏在他腿肉上的時候他腦海中總浮現出江州城那夜小巷子裡的兩個男子。
兩人唇齒相交,其中一人握著另一人的腿架在腰上。
兩腿上都別塗滿了乳白色的傷藥,遙如意整個人上半身躺在被子上,緊閉著雙眼等著那陣痛感過去。
顧回舟視線盯著那處,泛紅的面板上塗著他親手配製的傷膏。兩條腿被他用力掰開,面板白嫩得不行,剛剛用手掐過的腳踝此時印著紅色的指印,讓男人眸底的晦暗再次加深。
“唔——”
遙如意久久也沒等到那股灼燒,他小心翼翼抬眸,瞧見皇帝就這麼坐在窗邊盯著他,而他腳踝上被繫上了床頭那條月光錦,另一頭被顧回舟拿在手中把玩。
他面頰微紅,視線晃來晃去,最後盯著自己腿間的擦傷,藥膏冰涼敷在傷口上感覺不到痛感,他盯著看了一會,“陛下,這不是之前那個傷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