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名陰陽了一句的遙如意又打了個哈欠,他不知道怎麼又說他。但他已經習慣了,陛下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聽著就是。
也不用給什麼回應。
“忍著點。”
男人話音剛落,遙如意頓時感受到一雙大手上塗了傷膏。帶著大力貼上自己右側肩胛,連帶著脖子,他連忙弓著身子瑟縮。
怎又這般燙人,要是不會制藥要不就別制了。
大手上的傷膏越來越燙人,竟然連傷膏都讓人有灼傷的感覺,一道幽怨的視線又朝著顧回舟掃過去。
“唔——”
一下比一下用力,遙如意疼得呲牙咧嘴,他連忙後退,但身子退了兩下就貼在柱子上,退無可退,“陛下!我不按了,疼——”
誰知顧回舟管都不管,他沉聲撥出一口氣,也跟上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甚至更近,大手毫無留情,再次捏上那肩膀。
拇指帶有私心地劃過鎖骨,最後扣在肩窩上做支撐發力。
“唔——”
最後一下,肩膀上的陣痛與緊繃蕩然無存,那雙如同鐵鉗一般的大手終於手下留情,吱虛虛搭在上面,遙如意眼睛裡閃爍著淚花,幽怨中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他轉頭去看自己的肩膀。
即便那隻大手還沒拿下去,他也能就著縫隙看見肩膀上的紅印,好幾根手指的形狀印在上面。
但肩膀繃緊的肌肉如今鬆弛下來,處處都能感覺到舒爽之意。
“呵。”
那道不屑的輕笑頓時引起一陣不滿。
覺得肩膀確實好多了的蘑菇底氣不足,但那聲輕笑就好像在蔑視他不足為懼的耐力,他裝腔作勢,“不是很疼,我出聲是因為我覺得很舒服。”
“呵。”這次顧回舟是真笑了,這人說瞎話連草稿都不打。手下的肩膀偷偷摸摸活動,暗自檢查剛剛的揉捏有沒有效果,轉眼間又為自己低下到可憐的耐力打抱不平。
“哦,是嗎?”
一雙倔強的眼大膽和皇帝對上,信誓旦旦,“嗯,不疼。”
兩人面上都淺笑,遙如意是標準的微笑,自他蘑菇化形那日便開始練習,如今已經爐火純青。但他總覺得皇帝臉上的笑飽含深意。
“那仙君大人好了?”
“嗯,多謝陛下。”
“來幫朕。”
有來有往,理所當然,“好。”
兩人換了方向,蘑菇看著床上的瓶瓶罐罐心下勾起一抹小心思,他將傷膏塗在手上,見顧回舟只脫下一半的衣裳頗為不滿,眼神在隆起的前胸上掃過,最後放在皇帝右側肩膀之上。
眉眼彎彎笑得像只小狐貍,橙蓋蘑菇本體在心底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
同樣是練了三個時辰,顧回舟狀況可沒有那蘑菇嚴重。他不過是輕微泛酸,放任不管兩日也好了。
但心下起了逗弄的心思,“開始吧。”
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人面對面笑笑。
那雙手塗滿傷膏,一上來就能感受到用的力氣之大,狠狠掐住右肩,顧回舟甚至能想到遙如意心底的愜意。
壞蘑菇問,“陛下,還舒服嗎?”
“嗯,往下。”
他垂眸的姿態輕松異常,看得對麵人深色不滿。
遙如意見狀笑臉繃緊,抿唇暗暗發力,雙手因為用力過多而在手背凸起青色血管。
他身上還沒穿衣裳,白嫩的面板因為剛剛的揉捏帶著皇帝手掌的印記,如同烙印刻在肩窩上。
顧回舟視線從那一片白中挪開,呼氣發顫。
“啊?”
遙如意下一瞬撲了個空,陛下怎麼一下子站起來了。是不是覺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