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羅綢緞都抽碎了,乾元血流如注,如同披上了件血衣,不住哀嚎:“女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女俠甩的鞭子反倒更狠:“呸,沒骨氣的東西,你剛才的威風到哪裡去了!”
此路不通,乾元立馬改口:“那你抽死我算了。”
“這可是你說的!”
女俠的臉色陰沉可怖,動手抻了抻鞭子,立馬就要抽死他。
“慢著。”
蕭夷光聽著女俠的聲音頗為耳熟,她仔細瞧了瞧,驚訝道:“拓跋郡主,你怎麼會在這裡?”
揚起的鞭子軟軟的打到地上,拓跋楚華聞聲後身形一滯,揩去眼眶的濕潤,用硬牛皮靴狠狠踢了腳乾元的屁股:“趁著老孃還不想殺人,還不快滾!”
“謝謝女俠饒命,謝謝女俠。”乾元如逢大赦,再也不敢多看蕭夷光一眼,夾著屁股連滾帶爬的跑了。
拓跋楚華眨了眨眼,揉開猙獰扭曲的面目,才回身微笑:“好久不見,蕭八娘。”
的確是好久了,自那日林子分別,若不算夢境,她們已經有足足一千四百多日夜沒有相見。
“你在江南過得還好嗎?”
蕭夷光下意識挽住旁邊元禎的手,唇角不自覺的上揚:“我很好,郡主您呢?”
元禎插嘴:“她如何不好?現在威震草原的鮮卑部大汗,就是她拓跋楚華呀。這次她親自率使進京,就是為了商議合攻羌人的事。”
“難道八娘不清楚草原的訊息?”
拓跋楚華的微笑凝固,鮮卑部與大周交好了快一年,八娘是大周的皇後,沒有理由不知道她的下落,一定是元禎欺瞞了八娘。
蕭夷光察覺到她的失落,略有歉意道:“我剛産下一女,對前朝的事知道的不算多。”
其實産女只是藉口,最主要的緣由還是鮮卑部崛起的時候,她們正好在鬧別扭,蕭夷光拘束在椒房殿,也就對外面的事不甚瞭解。
不過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她便隱去沒有提。
“啊,原來是這樣呀,恭喜你,八娘。”
盡管早就知道八娘嫁人生女的訊息,拓跋楚華聽她親口說出來,心頭還是如絞殺一般痛,道喜的嗓音同樣幹澀,一開口就忍不住落淚。
她對八孃的愛慕,並沒有因為時間流去而消逝,每一次回憶,就像給往事塗上一層新漆,愛意反倒愈加鮮亮濃豔起來。
為了避免出醜,拓跋楚華忍回淚水,強迫自己將目光移到元禎身上,看她哪哪都不順眼:“你的四輪車呢?怎麼不坐著了。”
元禎感到莫名其妙:“我的腿好了,還坐那車子幹什麼?”
她輕哼了聲,語氣輕蔑:“哦?我還以為你能癱一輩子呢,什麼時候好的?”
看在大周與鮮卑的結盟的份上,元禎忍下心頭的不快,幹笑幾聲:“年初即可下地走路,郡主打破砂鍋問到底,也太關心我了。”
“哼,少自戀了,我是為八娘著想。”
拓跋楚華嫌棄:“這麼說,你豈不是坐在四輪車上娶的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