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禎的心蠢蠢欲動,反摟住她的腰身,心裡卻在暗暗唾棄這副言不由衷的身體。
良久之後,蕭夷光鼻息打在她的脖頸上,啟唇嬌嗔:“陛下?”
“嗯?”
元禎心吊起來,倘若蕭夷光忍耐不了慾望,想要更進一步,那她可千萬要守住本心,即便是為了孩子著想,也不能答應。
“您怎麼不釋放信香呢?”
她的語調微微上挑,帶有絲疑惑。
“……”
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元禎囧,坐直身子伸手落下羅帳,內殿只留著一盞燭臺,本就昏昏暗暗,有了帳面的阻隔,她們眼前更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青竹的信香慢慢充斥整座羅帳,閉上雙眼,兩人彷彿置身在茂盛蔥翠的竹林裡,似乎耳邊能聽到竹筍破土而出的聲音,舌尖也嘗到嫩筍的清香。
腹中的孩兒似乎也在竹林裡睡著了,蕭夷光享受著親密的寧靜,喃喃道:“許久不曾與那羅延這麼親近了。”
許是嫌元禎身上的裘衣礙事,或許也是怕元禎連軸轉,身子受不住,蕭夷光進而請求:“眼下離朝會還有些時候,陛下脫了外袍,好好躺躺吧。”
緊緊抱了這麼久,再推脫反倒有股小家子氣,元禎也沒有異議,沉默的擼下手串,又探身出去,脫下裘衣扔到木施的鳳頭橫樑上。
解開革帶,手在腰間摸了個空,元禎發現香囊不知道落在哪裡了,她翻了翻兩人脫下的衣物,一無所獲,心裡著急,穿著鞋就要出去讓茍柔找。
蕭夷光已經坐到床上,手指順著發梢,時刻關注著她:“陛下在找什麼?”
“朕的香囊不見了。”
元禎有點鬱悶,一隻香囊而已,就算十隻她也丟得起,但她方才想起這只好像是謝七娘送的,若讓旁人撿到,怕會給七娘平白惹上些是非。
“是這只嗎?裡面裝著白芷牡丹的香囊嗎。”
蕭夷光有點不滿,但也如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一隻香囊,扔到元禎眼前。
方才竹林裡突然鑽出道白芷的清香,同那夜的氣味如出一轍,難聞至極。
蕭夷光蹙起柳葉眉,趁著兩人挨在一起時,暗中解下香囊藏到了枕頭下面。
元禎抓起一瞧,喜上眉梢:“正是它,怎麼會在你那裡?”
蕭夷光言簡意賅:“這是誰給你掛到革袋上的?”
“當然是阿柔。”元禎回答的理直氣壯,明光殿服侍的宮婢二十多人,難不成還要她自己穿衣系袋?
此路不通,蕭夷光換了個問法:“香囊也是茍女官做的嗎?”
“不是她。”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