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高氏的跋扈,可謂是十分委屈了。
還好,兩人雖生出了些間隙,卻都願意為對方考慮,露膽披誠的將話說開,才能更好的攜手同行。
沉默片刻,元禎的手指觸碰到溫潤的觀音玉佩,心驀地漏了一拍,又順著絲縧撫上明月婢的臉龐。
她鄭重道:“東宮與蕭氏眼下唇亡齒寒,互為依靠,倘若日後得勢,我必不會辜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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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話說開,時候也到了晌午,聞到灶房飄來的香氣,兩人才感到饑腸轆轆。
步障內外,書信摜到了地下,裙衫反倒鳩佔鵲巢,攤在書案上,胡床、香爐更是撞得東倒西歪。地上淩亂一片,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堂堂眾將軍的議事大帳,往日這裡號令三軍,是京口上下最具威勢之地,今日卻成了春宵迷窟,沒有一處不充盈著靡靡荒淫。
蕭夷光見了,又羞又惱,顧不得身下的痠痛,扯過中衣披上,就要去收拾。
哪知腳剛粘到地,痛楚自不可言明的某處鑽出來,她腿一軟,又坐回了床上。
元禎心疼她:“你上來歇著,我叫阿柔來收拾。”
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蕭夷光幾乎恥於開口:“這種事怎麼好教外人看著?”
元禎不以為意,輕輕抓過她的袖子搖著:“怕什麼,她又不是沒收拾過咱們的爛攤子。”
從前都是規規矩矩在床上,能跟昨夜的混亂比嗎?
蕭夷光不想褻瀆議事大帳的威嚴,無情的推開她的手,堅持下床“毀屍滅跡”。
枕邊人做事認真,元禎攔不住,只好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胡亂穿上衣服,扶著四輪車坐下,力所能及的扶起地上的花瓶。
兩人平時連穿衣都有人伺候,這等活計就更沒做過了,齊心協力忙活了一炷香,好歹是讓一幹器物歸了位。
掃視整座大帳,半點歡好的痕跡都找不出來,蕭夷光眸中流露出滿意。
只是,帳內的每個角落都留有她們交纏的記憶,蕭夷光想驅走腦海中羞人的畫面,連番錯開眼,竟不知到底該看向哪。
元禎開口喚人進來:“阿柔可在外面?進來吧。”
“喏。”
外頭應了聲,茍柔提著一銅壺熱水走進來,剛一抬頭,臉上轟的就紅了個遍。
不好,茍女史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蕭夷光見她如此模樣,也回眼暗暗打量,掠過幾圈,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她們哪裡知道,被奴婢伺候慣了人,眼裡是找不到活的。
比方說,撕裂了的垂幔、帶有可疑汙穢的步障屏面、東倒西歪的胡床……
茍柔一打眼,就找出了許多二人激情後的證據,這臉能不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