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弩機救過八孃的命,還不快撿起,放到孤的膝蓋上。”
隨意使喚她的話鑽入耳中,玉手攥成拳,蕭夷光沒伺候過人,胸口不自覺湧上屈辱。
不過,她也明白,上了這輛車後,為妾還是為婢都要看元禎心情。
蕭夷光緩吸一口氣,強硬壓下不適感,依言將弩機放上元禎的膝頭,卻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好奇怪,你有沒有嗅到一股香氣?”
元禎疑惑,她總覺得車輿內暗香浮動,仔細一聞,又了無蹤跡,直到蕭八娘靠近,這股味道才又濃鬱起來,她又深吸了兩口氣:“好像是海棠花的氣味。”
八孃的衣裳還滴著水,她不信是她衣上的薰香。
鎮定的臉頰終於赤紅如火,她與元禎捱得太近了,以至於讓她嗅到了自己的信香。
坤澤的信香同身子一般私密,都不能讓外人知曉,世上只有浪蕩子才會如此輕薄坤澤。王太女看著柔弱溫和,怎麼染上這麼一副輕佻性子!
還是說,王太女終於按捺不住慾望,借機想要對自己動手動腳?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讓沉著冷靜的蕭夷光産生了一絲慌亂。
“妾不知道。”
蕭夷光的語氣冷到冰點,她抽走手腕,還好元禎只是虛扶著,並未用力強留。
兩下無言,悉悉索索的聲音倒是大了起來,一條鑲玉的腰帶垂在蕭夷光面前,她猛然抬頭,發現元禎已經將身上的窄袖大袖衫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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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了大約有半個時辰,拓跋楚華興沖沖地帶著偶然遇到的拓跋部士兵趕回來。
然而地上羌人的屍體、消失的馬車卻讓她如遭雷擊,拓跋楚華從馬鞍上滾下來,顫抖著手掀開帳門,裡面空蕩蕩,氈布毯子都還在,只有心心念唸的人不見了。
“八娘!你在哪!”
拓跋楚華撕心裂肺大喊,眼前天暈地轉,她發了瘋一樣掀翻帳篷,命令隨行計程車兵一同尋找。
“八娘!”
“八娘!”
士兵們找遍每一道坡和樹木,都沒有看到半點到蕭八孃的身影。
“殿下,不能再耽擱了。”一名年老百夫長抱住拓跋楚華發瘋的身體,苦苦勸道:“王汗著急回草原,您必須跟她走。”
“不行,要找到八娘,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回草原!”
拓跋楚華拔出刀,狠狠插入地上羌人的身上,突然,她認出了羌人脖頸後的小箭,沒有錯,這是從元禎弩機射出來的。
元禎把八娘帶回江南了。
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百夫長趁機勸道:“段牙大汗把蕭氏的坤澤全收入了王帳,據說有幾位已經穀道破裂慘死,他還派兵到處尋找蕭八孃的下落,殿下即便把八娘帶回去,也沒有實力與段牙抗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