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棲沒管地上躺屍般的人,從盛執遠身上下去,向來掛著笑容的臉上此時冰冷無情,眼眸裡還有未消散的狂怒,亦步亦趨地向言則走去。
餘卿希已經扶住了言則,按理說,只是捱了一棍,臉色怎麼會那麼蒼白,察覺到對方不對勁,他用手輕觸到剛剛言則捱了一根的地方。
入手是一片潮濕,帶著粘稠感,空氣裡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類似血腥的鐵鏽味。
餘卿希驚呼一聲。
“言則,你流血了。”
他的手在空中胡亂揮動,驚慌道:“趕緊叫救護車,快點!”
喬舒望應了一聲,趕緊在身上翻找手機,撥打120。
言則拉住餘卿希手腕,聲音很輕說道:“我沒事,你去看一下寧棲,他腳……”
“看什麼看,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輕重緩急!”
餘卿希有些恨鐵不成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其他人,自己都滿背是血,一點不擔心,還操心別人的情況。
寧棲顧不上腳踝處的疼痛,伸出手扶住言則,喃喃道:“言則……”
他不知道那根棍子上杵著一根尖利的鉚釘,當時看到言則替自己挨下那一棍,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擒賊先擒王,只有收拾掉盛執遠,言則才不會受到對方的威脅。
黑色衛衣能看到被血液染的深了一個度,他們都不知道言則的傷現在怎麼樣,一個個焦急地等待救護車。
當事人卻看似毫不在意,還一個勁去安慰另一個把別人揍得鼻青臉腫的人。
“我沒事,你腳上的傷加重了。”
餘卿希在一旁默默翻了個白眼:“他命大死不了,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寧棲難得沒有跟餘卿希抬槓,連鬥嘴都沒有,乖乖回答道:“沒事,回去多吃幾個豬蹄就行了。”
喬舒望用手肘重重撞了餘卿希一下。
“你少說兩句,我家七七腳扭了,現在又打架,舊傷複發萬一骨折了怎麼辦?”
寧棲在喬舒望話後默默加上一句,還翻陽臺了。
只不過沒敢說出來。
餘卿希剛才還趾高氣揚的氣勢瞬間弱下來:“我又不知道。”
喬舒望:“你不是說未成年不得入內嗎?”
餘卿希:“你們走的是vip通道,他們應該是從後門進來的,後門沒人管……”
越說聲音越小,到後面猶如蚊子的嗡嗡聲。
喬舒望:“那你還說你這是正經酒吧。”
眼看兩人就要當場吵起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在這時越來越接近。
夜裡十一點,醫院走廊燈火通明,一個人影扶著樓梯跑上跑下,手裡拿著一堆單子。
最後一個繳費處走完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
“靠,還說考試之前出來好好玩一下,結果全玩進醫院了。”
喬舒望把單子往旁邊一摔,整個人不顧一點形象的呈大字形坐著。
餘卿希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揉了揉太陽xue,耐著性子說:“怪我沒看管好他們,讓盛執遠那些人從後門溜進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病房裡闢裡哐啷一陣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