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礦洞突然劇烈震動!沈硯的晶體右臂爆發強光,整個人懸浮到空中。從他的晶體部位射出無數光絲,在礦洞中央交織成一面巨大的冰鏡。鏡中,雪祭司的身影逐漸清晰。
”終於......”鏡中人伸出蒼白的手,”完美的容器......”
裴雲川揮刀斬向光絲,刀刃卻被突然現身的沈昭用身體擋住!孩童胸口的鎖靈紋瘋狂閃爍,竟暫時阻斷了光絲傳輸。
”哥哥......”沈昭噴出一口冰晶,聲音變回稚嫩的童聲,”它在透過你的痛覺......窺視我們......”
冰鏡中的雪祭司暴怒咆哮,鏡面伸出無數冰刺。千鈞一發之際,裴雲川新生青翼的中空羽管突然自動斷裂,噴出的金藍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盾牌形狀,正好擋住致命一擊!
液體結晶的瞬間,裴雲川感到一陣眩暈——那些晶體裡竟然儲存著記憶片段:
深夜為熟睡的沈硯蓋好踢開的被子;悄悄修複被他摔壞的古硯;甚至有一次在戰場上,用身體擋住射向沈硯的毒箭卻謊稱是流矢......
”這是......”裴雲川震驚地看向自己新生的羽翼。
”記憶結晶。”墨夷的骨杖亮起青光,”你的羽管在自動備份重要記憶!”
冰鏡中的雪祭司發出嫉妒的尖嘯:”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能擁有這個!”它瘋狂撞擊鏡面,整個礦洞開始崩塌。
沈昭突然撲向懸浮的沈硯,孩童小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力量,鎖靈紋完全脫離面板,在空中形成實體化的青州水系圖,暫時封住了冰鏡。
”鑰匙三是犧牲!”沈昭回頭大喊,身體迅速退化到三歲嬰兒大小,”用記憶結晶......接觸礦脈......”
裴雲川毫不猶豫折下一根新生羽管刺入巖壁。羽管中的液體注入火髓礦脈的剎那,整個地下世界突然靜止——
然後,所有人看到了奇跡。
礦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樓蘭全盛時期的景象:翠綠的綠洲中央,清澈的泉水汩汩流淌。初代雙生子夜闌和一位面容模糊的女子站在泉邊,女子懷中抱著三個嬰兒。
”永生泉本是治癒之泉。”夜闌的聲音跨越時空傳來,”我們分裂它,只為防止貪婪者濫用。”
女子輕撫三個嬰兒的額頭:”青鸞鎮寒,火鳳守暖,而鏡兒......”她親吻第三個孩子的淚痣,”你要記住所有痛苦,這樣世人才能......”
幻象突然扭曲。雪祭司的尖叫撕裂了畫面:”謊言!那女人明明想銷毀我!”
真實的礦洞重新浮現,但巖壁上的火髓礦全部黯淡無光。懸浮的沈硯緩緩落地,晶體右臂上的樓蘭文字清晰可辨:
【雙生非詛咒,實為護世之鎖】
冰鏡轟然碎裂,雪祭司最後的話語在礦洞中回蕩:”你們根本不懂......被創造的孤獨......”
沈昭徹底退化成嬰兒形態,在墨夷懷中沉沉睡去。而沈硯的晶體右臂上,一道裂痕無聲蔓延,露出下面新生的血肉。
裴雲川單膝跪地,輕輕觸碰那道裂痕。指尖傳來的不再是刺骨寒意,而是微弱的......
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