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沈硯匆匆趕來，看到地上的慘狀後倒吸一口涼氣，”這是......”
”雪祭司的手筆。”裴雲川起身，”聽說過&09;嗎？”
沈硯臉色驟變，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內側。裴雲川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動作，一把掀開他的袖子——沈硯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浮現著淡淡的銀色紋路！
”什麼時候的事？”裴雲川聲音低沉得可怕。
沈硯試圖抽回手：”前天才發現。我以為只是寒毒......”
”寒毒不會長狼頭形狀的紋身！”裴雲川一把將他拉到近前，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你瞞著我？”
沈硯罕見地沉默了。地牢的火把在他眼中跳動，將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映得近乎透明。良久，他輕聲道：”我怕你擔心。西域初定，北狄虎視眈眈，你不能分心......”
裴雲川直接將他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地牢出口。沈硯驚呼：”放我下來！宴會還沒......”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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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裴雲川親手為沈硯脫下外袍。手臂上的銀紋在燭光下更加明顯：一個猙獰的狼頭圖案，周圍纏繞著冰晶狀的枝蔓。觸控時能感到刺骨的寒意，與沈硯本身的火鳳之力截然相反。
”不疼。”沈硯搶先道，”就是偶爾發冷。”
裴雲川從藥箱取出青瓷瓶，倒出最後一粒藥丸：”吞下去。”
這是寒砂子留下的”熾心丹”，專門剋制寒毒。沈硯乖乖嚥下，喉結滾動時牽出一段脆弱又優美的線條。裴雲川忍不住用拇指輕撫那裡，感受脈搏的跳動。
”雪狼印到底是什麼？”
沈硯拉好衣袖：”北狄最惡毒的詛咒。中咒者會逐漸冰化，最後爆體而亡，就像地牢裡那些人。”他頓了頓，”不過我有火鳳心護體，暫時壓製得住。”
裴雲川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起月牙泉儀式前，阿史那雲嵐警告過他們：北狄不會輕易放棄對西域的控制。現在看來，雪祭司就是他們新的武器。
”將軍不必憂心。”沈硯突然笑了，指尖凝出一簇小火苗，”大不了以火攻火。”
火苗躍動著，在空氣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這是沈硯最近開發的新能力——將火焰壓縮成實體絲線，可柔可剛。裴雲川卻注意到他指尖微微發抖，顯然消耗不小。
”別逞強。”裴雲川握住他的手，將青鸞之力緩緩渡過去，”我們還有時間。”
沈硯順勢靠進他懷裡，額頭抵著對方肩膀。這個姿勢讓他們胸口相貼，兩顆半心隔著衣料共鳴。自從月牙泉儀式後，這種接觸總能帶來奇妙的安撫效果。
”其實......”沈硯的聲音悶在衣料裡，”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
”嗯？”
”一座冰封的王座，上面坐著戴銀面具的人。”沈硯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安，”每次夢醒，手臂上的銀紋就會擴散一點。”
裴雲川心頭一緊。這絕不是普通噩夢，很可能是雪祭司的精神侵襲。他正想追問，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親衛慌張地跪在門外，”雪狼谷方向出現暴風雪，正在向王城移動！”
裴雲川與沈硯對視一眼，同時起身。推開殿門的剎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遠方的地平線上，一道白色的巨浪正滾滾而來，所過之處天地失色。
那不是普通的暴風雪。風雪前端隱約可見無數狼形虛影，而在風暴中心，一個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銀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雪祭司......”沈硯喃喃道，手臂上的銀紋突然灼痛起來。
裴雲川青翼怒張，將沈硯護在翼下：”傳令下去，全城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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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的風像刀子般鋒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