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六師兄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地上血跡也在逐漸擴大,紀玄清見狀不妙,連忙開口阻止。
“四哥!住手!再這樣下去六哥會死的!”
紀玄瑞回過頭看著紀玄清,他轉了一圈手槍,問道:“看到我手上這個東西了嗎?你覺得我買這玩意是為了嚇唬人的?今天誰敢阻止我,誰就死。”
“要是被警察抓了你會坐牢的!要是六師兄死了你還有可能會判死刑!那你就真的見不到三哥了!”
“沒關系啊,只要三哥活著就好了,我從始至終都只是想讓三哥活過來,只要他以後來我的墳頭看我,陪我喝上兩杯,那我為他去死也心甘情願。”
“不對,”紀玄清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不對了呢?”
“你……”紀玄清直勾勾地盯著紀玄瑞的眼睛,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質問道,“三師兄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紀玄瑞神色一變,很明顯,跟以往微弱的表情變化都不一樣,像突然被擊中了似的。
“就是……”遠處的六師兄艱難地撐死了身子,說話都有些虛脫了,但還是努力發出能讓他們聽見的聲音,“就是他……就是跟他有關系。”
“閉嘴。”
“你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掩蓋你的心虛!”
眼看著紀玄瑞又把槍口對準六師兄,紀玄清奮力晃動身子,這回椅子終於有了點晃動,他又用力晃了晃,終於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他的頭在地上磕了一下,鮮血瞬間從額頭流了下來。
但即使這樣,紀玄清還是繼續質問:“你說你有多愛他,但是又做出傷害威脅他的事,還不尊重他的選擇,你說你為了複活他才做出這一切,可你做的全是損人利己的歪門邪道,你還撬開他的墳墓取出了他的骨灰,這是愛嗎?你說的話跟你做的事根本就不匹配!你像是以他為由去滿足自己的邪念,你只是披上一層愛而不得的外殼幹壞事罷了!”
“閉嘴!”
這回槍口對準了紀玄清,但紀玄瑞並沒有幹脆利落地開槍,反而手在顫抖。
那條蟲子已經爬上了紀玄清的手臂,就差一點了。
“要不是看你長得像三哥,我早就把你給殺了。”紀玄瑞咬牙切齒地說。
“三師兄出任務的前一天晚上突然說有事要出去,是不是你那時候對他做了什麼?”
紀玄瑞走了過來,然後猛地一腳踹在了紀玄清的肚子上,紀玄清痛得說不出話了。
“容器是不需要說那麼多話的,”紀玄瑞又把槍口對準了六師兄,“還有你,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就沒必要活著了。”
六師兄抬起了手,弓弩的尖端對著紀玄瑞,也不甘示弱。
“你和紀玄鈺的信,我都看過了。”六師兄氣喘籲籲地說。
“那又怎麼樣?”
“但是還有一封,你沒見過。”
“什麼?”紀玄瑞有些許怔愣。
“他的最後一封信,臨走前留下的,就放在你桌子的抽屜裡,只不過我幫忙收拾遺物的時候給拿走了,他在上面說,要是能平安回來,要是你能刪掉那些東西並好好跟他道歉,他會考慮跟你出去的。”
紀玄瑞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聽到了什麼五雷轟怎麼就那麼巧,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呢?”六師兄嘲諷地笑了笑,“是老天爺不讓你們在一起?還是有誰做了什麼,導致事情變成了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