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東西，我看得見。”
“啊？”文悅大驚失色，“這大白天的……難不成還能有鬼？”
“比鬼還恐怖，他粘上的髒東西太多，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了，你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們要離他遠點。”
“還真有這麼邪門的東西啊？我還以為都是嚇唬人的呢。”
“我也希望是嚇唬人的，但是事實證明就是有那些東西，並且會要人命，”紀玄清嘆了一口氣，“我有個師兄就是這麼走的。”
“天吶……”
仔細想想，也有很久沒見到四師兄出現了，不知道他現在在憋著什麼壞，紀玄清覺得他不會安分下來的，他很明顯的精神也不太正常了。
如果當初三師兄沒有出意外，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嗎？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做再多設想也沒有意義了。
紀玄清在練習室裡留到了最後，不是為了加練，而是為了查詢異樣，好在走了一圈都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蔣奕應該沒有在這裡佈下什麼。
那他白天把那條蟲子叫出來是為了什麼呢？難道跟賀聆有關？畢竟他剛跟賀聆吵完架就把蟲子叫出來了。
那條蟲子……說實在話，都不知道還該不該稱它為蟲子了，現在的形態十分詭異，有人類形狀的手和眼睛，有蟲類密密麻麻的腳，還有一張銳利的嘴巴，這是那本書上都沒有記載過的形態，恐怕就連發明這條蠱蟲的人都沒能把蟲子養成這個樣子，看得出蔣奕是在用命去餵它了。
書上有記載，頻繁使用蠱蟲會影響到宿主的精神狀態，甚至會産生成癮性，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優先想到使用蠱蟲，所以書上記載的那位宿主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及時止損了。
蔣奕很明顯沒有那個意志力，他已經離不開蠱蟲了，即使被咬得再痛，當資源和金錢遞到他手上的時候他也會覺得是值得的。
讓人成癮並不是蠱蟲釋放了什麼物質，而是讓宿主輕松的滿足到了自己的慾望，體會到了難以自拔的精神快感，為了維護這種快樂宿主不惜奉上自己的血肉，直到被徹底啃食殆盡。
可是……紀玄瑞設計把蔣奕吃空是為了什麼呢？是誰想要他這副身體呢？
紀玄清進了電梯，按下負一層，電梯緩緩下降，到六樓的時候停住了，門一開啟，外面空無一人，隨後門又緩緩關上。
“……”
紀玄清突然明白了什麼。
如果說，紀玄瑞想要他這副身體去複活紀玄鈺，那就說明他有把一個人的靈魂換到另一個人身體裡的辦法。
道觀裡最想把自己身體換掉的人，應該是六師兄，這就是六師兄幫紀玄瑞打下手的理由？
紀玄清不理解，但也不想說“有這個必要嗎”這種風涼話，從小到大用那副身體過得有多辛苦，只有六師兄本人知道。
但還是太極端了，這種歪門邪道要是出一點差錯，恐怕會喪命。
紀玄清垂頭喪氣地回了家，薛時彥給他留了飯菜，但他搖了搖頭，不想吃。
“怎麼了？”薛時彥擔憂地問，“在公司發生什麼事了？”
紀玄清坐到沙發上，揉了揉頭發，看起來很煩躁。
薛時彥坐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耐心詢問：“可以跟我說說嗎？有什麼苦惱可以跟我傾訴的。”
“現在我也面臨跟你一樣的問題了。”
“什麼？”
“親人犯了錯，該怎麼做。”
“你是指你四師兄跟六師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