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了電話,薛時彥在陽臺吹了一會風,緩解了一下情緒,才轉身回到病房。
紀玄清還在睡著,看來是真的很累,薛時彥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把紀玄清輕輕抱上了病床,並給他蓋好了被子。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護士看見此情此景剛想說些什麼,薛時彥就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懇求她動作輕一點,不要把紀玄清吵醒。
護士倒也配合,給薛時彥重新測了體溫,打上了吊瓶,就走出去了。
可惜寧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吊瓶都還沒有滴多少,兩個警察就推門走了進來,要跟薛時彥問話。
一旁的紀玄清被他們這動靜吵醒了,他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一臉疑惑。
“……嗯?”紀玄清迷迷糊糊地問,“我也發燒了嗎?”
“沒有,”薛時彥溫柔地說,“我看你太累了,就讓你到床上休息。”
“亂來,我又不是病人,怎麼能隨便睡病床,”紀玄清坐了起來,這才發現面前站著兩個警察,“嗯?這是……”
警察拿出了本子,一本正經地說:“既然都醒了,就一起做個調查吧。”
薛時彥握住了紀玄清的手,輕聲說:“沒事,我們實話實說就好了。”
“哦……”
談話進行了差不多三個小時,那個本子都不知道記了多少頁了,最後兩人得到了警察的一頓訓斥,讓紀玄清不要再以身犯險了,也讓薛時彥不要再請打手鬧事,而會所那邊的賠償盡量私了。
說心裡話,薛時彥並不是很想賠他們錢,他們對紀玄清做這種事,根本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跟他們談賠償,直接法庭上見吧。
據警察所說,目前調查的失火原因初步判斷是線路老化,還沒有找到人為的痕跡。
當然找不到了,因為是鬼為的。
雖然還不確定是不是邪祟幹的,但薛時彥和紀玄清都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等警察走遠後,紀玄清和薛時彥對視了一會,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紀玄清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重傷者正好是七名男性?太巧了吧,當時想玩弄我的人就是七個。”
薛時彥分析道:“那也就是說……這個邪祟的殺傷力其實不小,只不過某種因素限制了她,導致她出現到現在那麼久都無法報複?”
“而這個因素很大可能是人為的,不是可能,就只能是人為的。”紀玄清篤定道。
“在我家發現的第一個招陰符放了那麼久,我都沒出什麼大事,昨晚放的那個沒多久就發生了大事故,所以作惡程度是需要看場合的?”
“嗯,能激發她內心情緒波動的場合,又或者說……有某個她痛恨的人在那裡。”
“蔣奕?賀聆?”
“不知道,明天去公司看看他們兩個還是不是完好無損吧。”
“唉……”薛時彥嘆了口氣,“只能先這樣了。”
紀玄清伸手過來摸了摸薛時彥的額頭,剛想把手收回去,手腕就被薛時彥一把抓住了。
薛時彥皺著眉,問道:“怎麼大夏天的手那麼涼?”
“空調溫度有點低吧。”
“那我調一下。”
“不用了,”紀玄清連忙阻止,“你還在發熱呢。”
“那你把被子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