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也不能談婚論嫁吧……”
“那好歹叫回家裡吃個飯,讓我們幫你把把關吧?你什麼都瞞著我們,還找一個大你那麼多歲的男人,被人騙了怎麼辦?”
“那別的師兄都沒有帶過男的回來,我哪裡敢啊?”紀玄清有點委屈。
“你四師兄都敢帶幾十萬的債務回來,你帶個男的回來算什麼?”
“這不是一碼事吧?”
“唉……”師父長嘆一口氣,“那你說他對你挺好的,為什麼分手了?”
“他家裡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抗爭過一段時間,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還是跟我分開了。”
“那這麼看來,你倆也不是什麼正緣。”
“嗯……我也覺得。”
“那就不要去看他了,藕斷絲連的反而對你不好。”
“不,我覺得有必要去看一下,他出車禍……可能有些蹊蹺。”
“你是覺得跟邪祟有關系?”師父認真了起來。
“對,”紀玄清點了點頭,分析道,“我清楚他的駕駛習慣,他並不是開車莽撞的人,要是喝酒或者身體不舒服他會找代駕的,所以我覺得有些蹊蹺。”
“即使分手了,還是想管他的事嗎?”
“我跟他分手是一回事,治理邪祟又是另一回事,這個邪祟傷害的不止他一個人,我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要不要叫個師兄幫一下你?”師父有些擔憂。
“有需要的話我聯系一下五師兄就好了,他過來比較快。”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開個會,理清一下頭緒,再看一下怎麼安排,你也說了,子母煞已經融合了,這種邪祟邪性特別強,不能讓你單槍匹馬的面對。”
“好。”
離開了接待室,紀玄清和師父一前一後地走在過道上,雖然正值酷暑,但山上會時不時吹來一陣風,而道觀裡的風都夾帶著一股香灰味。
道觀裡的香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基本都是找固定的廠家做的,只有一些特別的香燭才會用手作,不過不好賣,已經很少做了。
走到了中庭,又吹來一陣風,這裡的香灰味更濃了,正是因為濃鬱,才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紀玄清頓下了腳步,四處張望,尋找香味的來源,只見不遠處,大師兄正拎著一個香爐。
“大師兄,”紀玄清叫住了他,“你在做什麼?”
大師兄拎著香爐走了過來,解釋道:“倉庫裡有一些焚香包裝壞了,這種又沒辦法拿來賣,我幹脆就拿出來點了,供奉在殿堂裡。”
紀玄清低頭聞了一下,覺得味道有些熟悉。
“嗯……有點熟啊,這個味道。”
“你怎麼可能會覺得熟呢?”大師兄打趣道,“以前我們還做這個東西的時候,你還小呢,那時候你總是咳嗽,師父都不讓你去煙氣重的地方,這些都是壓箱底的貨了,也沒幾個。”
“不是……”紀玄清拍了拍腦袋,“我真的感覺在哪聞過……”
“不可能吧?這種都是我們自己做的,外面沒有賣的。”
“嗯……”
紀玄清又聞了聞,然後腦子突然閃過幾個畫面,他瞬間清醒了。
——香灰味。
曾經在薛時彥原來那套房子裡、在酒店那個紙人身上,都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