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明瞭很多問題。
屍體並沒有火化,頭發是從屍體上取下來的。
想害他的人知道屍體藏在哪,並且也知道這個邪祟的存在。
綠燈亮了,薛時彥一臉鎮定的開車,當身後的邪祟不存在,但他耳朵很靈,聽到身後傳來黏黏糊糊的聲音,像是某種帶液體的生物在爬行。
他餘光一直觀察著後視鏡,他看到了鬼嬰緩緩爬了出來,下半身連帶著綠色粘稠的液體,她就一點一點地爬過來,爬到了前面,伸手想擺弄汽車的檔位,像是一個好奇的嬰兒,什麼都想抓一下。
但這種情況,就算是個活的小孩在車上鬧騰也想罵兩句,更別提一個鬼嬰了。
到了這個地步薛時彥也不能繼續裝瞎了,他呵斥道:“小孩子別亂碰。”
鬼嬰動作頓住了,她抬起頭,貌似有些驚訝。
可能是因為薛時彥基本沒跟她說過話吧,也可能是因為薛時彥一點都不怕她。
陰陽眼開了那麼多年,比她難看比她惡心的邪祟薛時彥見得多了,不說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要不是因為她跟自家人有關系,這種級別的邪祟薛時彥都懶得理她。
鬼嬰也就呆愣了一會,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一下子就跳到了儀表臺上面,擋住了薛時彥一半的視線。
薛時彥想靠在路邊停車,卻沒想到鬼嬰一把抓住了方向盤,薛時彥居然扭不動了。
“放手!”
車子開在左轉道上,又正好是綠燈,他現在扭不了方向盤,直接沖出去定會釀成大禍。
他實在沒辦法了,便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鬼嬰的脖子,硬是把她抓了下來,手指碰觸到腐肉的觸感極其惡心,薛時彥強忍著不適,硬是把方向盤打轉了一下,雖然差點蹭到了別人的車,但總算是躲過去了。
鬼嬰嘻嘻哈哈的笑著,薛時彥聽到這個聲音更火大了,可他還沒來得及發火,鬼嬰的頭發短突然迅速生長,纏上了他的身體,特別是他的手臂。
“……!”
就是這招,和紀玄清描述的一模一樣。
夏天的衣服很單薄,她的頭發絲像是利刃一般割開了他的襯衫袖子,劃開了他的皮肉,滲出血珠。
薛時彥連方向盤都控制不住,更別提好好的靠邊停車了,這種情況下他除了藉助外力逼停別無他法。
他想開啟雙閃提醒道路上的其他人避開他,但手臂實在是被纏的太緊了,根本伸不出去,他眼睛迅速觀察了一下路況,確定方向後,他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沖了過去。
車子的身側擦著路邊花壇,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隨後車頭撞到了路邊大樹上,車子才被逼停。
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把薛時彥撞得頭暈眼花,可鬼嬰還是不肯罷休,直接撲到了他的臉上,居然想伸手摳他的眼珠子,
薛時彥心裡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抬起手一拳揍了過去,鬼嬰又順勢抱住了他的手臂,就在她想一口咬開動脈的時候,薛時彥手腕上的桃木串突然開始發熱,隨後一道白光閃過,鬼嬰驚叫一聲,她迅速逃到了後座,鑽回了媽媽的肚子裡。
薛時彥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了手上的桃木串在一點一點的開裂。
這是紀玄清留給他的東西。
他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卻無濟於事,他能清楚感受到掌心裡的珠子裂成一塊一塊的,再也無法補救。
額頭應該是滲出了血,很溫熱,薛時彥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