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囂張什麼啊?”蔣奕嘲諷道,“薛時彥都把你給甩了,你就是一個被人玩膩的玩具,還擺起譜來了?”
“禍從口出,我勸你不要這麼口無遮攔,不然遲早會給自己招來禍害。”
“怎麼?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看來剛剛那一拳頭不能讓你閉嘴,”紀玄清的語氣是少有的冷漠,還有一絲不耐煩,“今天我不想麻煩這兩位保安大哥所以不跟你計較,但再有下次,我出拳只會更重,就算我現在只有一隻手能用,打趴你也不在話下。”
“你!”
“過去我忍氣吞聲是不想給薛時彥添麻煩,但現在我跟他分開了,我反倒沒那麼多顧慮了,所以別再用薛時彥作為話柄羞辱我,他的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繫了,但有辱到我的尊嚴,我不會跟你客氣。”
說完,紀玄清就轉過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任由蔣奕在背後怎麼辱罵都不再搭理。
薛時彥想推開旁邊的門躲起來,但好死不死,今天正巧就是推不開了,等他想往回走的時候,紀玄清已經快到門口並且看到他了。
紀玄清腳步一頓,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並側過身子和薛時彥擦身而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回輪到薛時彥愣住了。
紀玄清不在乎薛時彥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在乎薛時彥有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話,就好像碰到了一個不太熟的同事,連招呼都懶得打一聲。
那麼快就放下了嗎?
這是薛時彥的第一反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不舒服。
不是有些,是很不舒服。
薛時彥覺得紀玄清變了,不只是因為這段感情,而是整個人都變了,之前都沒有注意到,分開後才發現他對不在乎的人態度都很冷淡,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唯唯諾諾的討好任何人,笑容也只會留給特定的人。
而薛時彥很明顯被紀玄清從“特定的人”裡除開了。
薛時彥理智上覺得這樣挺好,但感情上又覺得很失落,紀玄清對他的態度轉變是斷崖式的,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
所以他今天下午的工作狀態也是心不在焉的,也就靠著僅存的一點理智沒有出差錯。
以前還覺得失個戀就魂不守舍的人很蠢,真輪到自己身上才能體會到情緒真的能左右一個人的大腦。
明明今天的工作也不算特別累,但薛時彥回到家覺得骨頭要散架了一樣,他連晚飯都不太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覺。
走到客廳,舅舅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他看到薛時彥回來了,張口就是一句問話。
“那個紀玄清怎麼回事?又惹事了?”
“嗯?您指的什麼?”薛時彥不太明白。
“你不知道嗎?他把隊友打了,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都傳到我耳朵裡來了,我都說了他不是什麼善茬,”舅舅嫌棄地說,“一天到晚的淨幹些不省心的事,那個蔣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初就不該讓他跟著組合出道。”
“那蔣奕為什麼會出道呢?”薛時彥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我覺得他風格跟其他人不是很搭。”
“哼,”舅舅沒有回答,他把茶杯放下,換了一個問題,“你前幾天半夜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了?”
“嗯……”薛時彥倒也沒否認。
“出去找紀玄清?”
“嗯,不過我那天晚上跟他大吵了一架,我倆已經徹底斷了。”
“你最好是真的斷了,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不會的,這次是真的斷了。”薛時彥斬釘截鐵的說。
“行,洗手吃飯吧。”
薛時彥還是沒什麼胃口,他就隨便吃了點,回房間洗了個澡就睡了。
薛時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之中貌似聽到了什麼吵鬧聲,並且愈演愈烈,最後動靜大到把他吵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應該是從樓下傳來的聲音,仔細聽了一下,是舅舅和賀聆的聲音。
這父子倆平時吵架的次數也不少,一般薛時彥不會插手,但現在激烈得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