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接通的那一刻,紀玄清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麼突然有這個覺悟了?”薛時彥打趣道。
“那情侶之間做這個事……不就是要舒服嗎?”
“你不抗拒?我以為你會接受不了的。”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接受不了的?雖然師父說這種事等訂了婚再做,但我們又訂不了婚……”
薛時彥沉默了一會,片刻後他緩緩開口:“可以訂婚。”
“嗯?”
“如果你想要這個儀式感的話,可以訂,只不過我們得悄悄的辦,能請來的賓客也有點少。”
“那算了,感覺偷偷摸摸的,沒必要嘛,只要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我們都做好了準備,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刻,該發生的都會發生的。”
“你不怕你師父生氣?”
“這……我不說他也不知道嘛。”紀玄清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你這就有點叛逆了吧?”
“你還說我叛逆呢?你對你家人不也挺叛逆的?”
“那看來我倆的叛逆期都來得都有點晚啊,挺般配的。”
紀玄清忍不住笑了笑,頭發上的水滴落在螢幕上,他伸手擦了擦。
“你剛洗完澡嗎?頭發還是濕的?”薛時彥問。
“嗯。”
“那你快去吹幹,別感冒了,過兩天我休息了過去找你。”
“過來幹嘛呀?飛過來的機票挺貴的,你想我的話跟我打影片就好了。”
“打影片哪能跟真人一樣呢?剛跟你在一起沒幾天,就成異地戀了。”薛時彥的語氣裡有些抱怨。
“可是……”紀玄清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你難道不想見到我嗎?”
“……想。”
“想見我就別拒絕我,機票我已經訂好了,我跟你說只是通知你。”
“嘶……你這語氣,感覺你又變回薛總了。”
“那你比較喜歡我用哪個語氣說話?”
“都……挺喜歡的。”紀玄清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了,你快吹頭發吧,再拖下去真要感冒了。”
“嗯,再見。”
紀玄清雖然不捨,剛才是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回到浴室,拿起吹風機,吹自己的頭發。
現在那部電視劇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了,紀玄清幾乎沒有出面的戲份了,所以他又重新把頭發留長了,準備又到了可以紮一個小揪的程度。
他看著鏡子裡頭發飄動的自己,又想起了三師兄。
他想起三師兄在出發前的那一晚,還跟他們開玩笑,說自己要是回不來了,他們就把他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分了吧。
這句玩笑話誰都沒當回事,因為三師兄是修為最厲害的,大家都沒想到他會因為那次的任務遇難。
紀玄清關掉了吹風機,認真的看著鏡子裡這張和三師兄有六七分相像的臉,在心裡默默起誓,絕對不會重蹈那樣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