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講究還願嗎？”
“怎麼，願望實現了你不來謝謝大神嗎？”
“好，到時候再跟你來。”
道觀不是很大，但薛時彥愣是跟紀玄清走了一天，紀玄清從裡到外給他介紹了一遍，聽著倒也不犯困，還挺有趣的。
一個棄嬰，能在這種地方長大還挺幸運的，除了窮了點，別的地方看起來也還好。
到了晚飯時間，依舊是兩鍋素食，薛時彥剛端著餐盤坐下來，紀玄清就把一個碗放到了他的面前，裡面居然是土豆悶排骨。
“嗯？給我的？”薛時彥不敢相信。
“嗯，”紀玄清點了點頭，“你又不是道士，可以吃肉，所以給你另外做了。”
“可是今天不是齋日嗎？你做這個不算破戒嗎？”
“不算的，我們沒那麼嚴格的，靈活運用。”
說是這麼說，但紀玄清這頓飯依舊只吃素，薛時彥想讓他吃排骨他都連忙拒絕。
“今晚我去鎮上找賓館吧？”薛時彥說，“你就留在這，跟他們一起住。”
“你也可以留在這的，這裡有客房，免費。”
“不會打擾你們嗎？”
“除非你呼嚕打得特別大，或者不停地說夢話，不然是不會吵到我們的。”
“那倒不會。”
“那你睡客房吧，不用跟我們客氣的。”
“也行。”
客房不是很大，大概就九個平方，傢俱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張椅子，但整體看起來也還算舒適，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
“我的宿舍就在旁邊，”紀玄清指了指對面的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叫我。”
“好。”
“那……晚安？”
“才八點你就跟我晚安了？”
“我們九點就睡了。”
“這不還有一個小時嗎？”
“你想幹什麼？”
“嗯……”薛時彥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問，“我給你的三本書，看完了嗎？”
“看完了，”紀玄清點了點頭，“但是還沒寫觀後感。”
“不用你寫，你說就是了，看完了還覺得自己能接受和男生談戀愛嗎？”
紀玄清毫不猶豫地說：“嗯，可以，我也知道兩個男生是怎麼親密的了。”
薛時彥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了？”紀玄清問。
“你……這事不能隨便跟別人說，不，千萬不要說，特別是你師父年紀大了，不要刺激他老人家。”
“嗯，我知道的，書上也是這麼寫的。”
“你……唉……”
薛時彥拍了拍紀玄清的肩膀，眼神複雜，有點同類相惜，又有點同情。
也不知道這孩子在這時候覺醒性取向是好事還是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