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得……”薛時彥輕笑一聲,“好像閱歷比我多很多似的,我可比你多活了九年呢。”
“哼,這種事可不是年齡說了算的。”
“怎麼會跟年齡沒關系呢?我七歲開的陰陽眼,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說不定我見過的鬼都比你這個道士多。”
“我……”紀玄清一時啞口無言。
“嗯?外面好像要出太陽了。”
紀玄清掀開紗簾,天是矇矇亮了,一看時間,早上六點,師父應該醒了。
果然,在下一秒師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紀玄清剛接通,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師父就急促地問:“玄清,這個招陰符是在哪找到的?”
“招陰符嗎?”紀玄清感到意外,“在我老闆床頭找到的。”
“你老闆得罪了什麼人啊?居然把這種符放在他的床頭,這是要索他命啊!”
“那麼嚴重嗎?”
“這個符紙招陰,且滋養陰氣,只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改變受用者的磁場,輕則折損氣運,重則邪祟纏身啊!”
“可是……他已經被邪祟注意到了,我們不知道這個符紙在這裡放了多久,可能他辦公室也有,我還沒去找,怎麼辦師父?”
“那你現在去找,我讓你大師兄下山趕過去,你跟緊你老闆,盡量不要讓他落單。”
“好,明白了。”
結束通話了電話,紀玄清也沒有絲毫猶豫,起身就穿上外套。
“走,”紀玄清認真地說,“去你辦公室。”
“現在?”
“對,趁現在大家都還沒來上班,我們先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好。”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去公司,薛時彥幾乎是飆車過去的,好像慢一秒自己就要死了。
倒也沒誇張的說,他現在確實是在生死邊緣。
他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害他?他三番兩次跟賀聆強調過自己沒有想過要霸佔賀家的財産,等賺夠了錢會把房子車子還回去,將來也會幫他給舅舅養老,他都這麼說了難道還不夠嗎?
看出了薛時彥的煩躁,紀玄清猶豫了一會,還是安慰道:“說不定真是其他人幹的呢?我覺得賀聆有賊心沒賊膽,不一定敢對你下咒的。”
“他肩膀上的鬼胎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嗯……也是。”紀玄清找不出別的說辭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除了保安和保潔其他人都還沒來上班,薛時彥切斷了辦公室內的監控,把門反鎖,紀玄清這才開始行動。
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頓粗暴亂翻,就連檔案櫃裡的每一份檔案都不放過,紀玄清找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什麼都沒找到。
他覺得納悶,目光在辦公室內掃視了幾圈,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架上的一個相框上。
那是一張老照片,裡面是一個小男孩和父母的合照。
“薛總,我可以拆開那個看看嗎?”
薛時彥看向紀玄清指的方向,先是身形一頓,猶豫一會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相框是薛時彥特地買的防水防潮相框,需要用螺絲刀擰才能開啟後面的封板,如果真在那裡面……
看著紀玄清一顆顆擰開螺絲,他的呼吸也跟著放輕,心也懸起來。
如果真的放在這張照片後面,那人的心思是有多歹毒?這不但是在詛咒他,也是在褻瀆他逝去的父母。
紀玄清拆開了封板,兩人同時沉默了——相框裡面放著一張黑底白字的符紙,比房間裡找到的那張更令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