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玄清雙腿跪著挪過來,抓住了薛時彥的衣擺,但碰觸到薛時彥的那一刻,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瞪著薛時彥,一邊吸鼻子一邊生氣地說:“你是活的吧?”
“嗯,對。”薛時彥點了點頭。
“你騙我!”
紀玄清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用髒手擦了擦眼淚,倒是把他臉擦髒了。
“我也是有些生氣,”薛時彥指責道,“你大晚上不顧自己安危跑來這裡,我一晚沒睡坐飛機趕過來找你,你能不能少讓人操點心?”
“你為什麼……”
“我不想弄出人命。”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聽聲音找過來的。”薛時彥面不改色地撒謊。
“那為什麼你都能先一步找過來,節目組的人不找我?”紀玄清有些失落,“他們是不是也嫌我麻煩,不想要我了?”
“他們正在找,可能要晚來一步。”
“可是……這個報警器好像快沒電了。”
紀玄清手心裡的報警器在閃爍紅燈,聲音穿透力也沒那麼強了,確實快沒電了。
“沒事,我還有手機……”薛時彥掏出手機一看,愣住了,“怎麼到這沒訊號了?”
紀玄清沉默了幾秒,片刻後弱弱地說:“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是。”薛時彥直言不諱。
“可是,那個鬼胎要害安絡姐,我差一點就抓到她了。”
“那你一晚上都沒辦法回去,萬一她又回去害人了呢?她應該能精準找到賀聆的位置。”
“我……是我考慮不周。”
薛時彥掏出煙盒開啟,遞到紀玄清面前,紀玄清連連擺手。
“我不抽的。”
薛時彥把煙盒收了起來,自己也不抽了。
“三號電梯的女鬼,見過吧?”薛時彥問。
“嗯,見過。”
“昨晚她來找我了,在公司門口的大馬路上,攔住了我的車還想攻擊我,你給的護身符也變成灰了。”
“那你沒事吧?”
“沒有,多虧了你的護身符。”
“昨晚什麼時候的事?”
“九點半差不多十點吧。”
“那個鬼胎攻擊別人也是差不多十點,難道真是子母煞……”
“子母煞?”
“就是胎兒月份足夠大,已經有生命體徵了,但孕母慘死,一屍兩命,怨念太大就會化成子母煞。”
薛時彥沉默了一會,他貌似在想什麼東西,但他深邃的目光讓人對他捉摸不透。
“這件事不要告訴賀聆,”薛時彥認真地說,“你只需要負責保護他,其餘事由我去跟他溝通。”
“為什麼呀?讓他知道不是更好嗎?而且我覺得那個鬼胎的死跟他有關系。”
“我是請你來保護他的,不是讓你來做偵探的,”薛時彥皺起眉,有些不悅,“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哦……”看薛時彥這態度,紀玄清也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