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被困山崖
山上的樹林沒有任何光亮,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紀玄清只能透過聲音判斷鬼胎的動向,還要避免踩空或踩到捕獸夾。
“別跑!”
鬼胎穿梭在樹林間的聲音像是一條蟒蛇,窸窸窣窣的,她還時不時發出笑聲,貌似在嘲笑紀玄清追不上她。
就在剛才,直播剛關閉,鬼胎就突然從賀聆身上跳了下來,竟鑽進了安絡的外套裡,在她腹部處湧動
不一會安絡就蹲下身,捂著腹部痛苦不堪,臉色都白了幾度,虛汗不停地從臉上往下落。
紀玄清藉著關心的名義走到她身旁,將符紙拍在她的後背,鬼胎這才從她衣服裡鑽出來,並快速逃進了小樹林裡,
紀玄清也沒來得及解釋,就立馬追了上去。
鬼胎到底是在惡作劇還是想找個宿主寄生?如果是子母煞,那為什麼不去找自己的母親,而是禍害別人?
這一切只能抓住她才能問了。
他不知道追了多久,只覺得小腿痠痛,呼吸急促到快要喘不過氣,但他不能停下來,眼看著鬼胎離自己只有三四米的距離,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抓到了。
“媽媽……我要見到媽媽了……”
鬼胎的普通話並不標準,像是嬰兒時期牙牙學語的發音,只是聲音太過於滲人,並不會讓人覺得可愛。
鬼胎突然往左拐了個方向,鑽到了一棵樹後面,瞬間沒了蹤影,紀玄清立馬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可就在他沖出去的那一刻,看清眼前的場景他驚恐萬分——樹林的後面居然是懸崖。
他腳底一滑,再加上跑步的助力讓他剎不住車,情急之下他只能將身體往地上一倒,他感受到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在地上幾圈翻滾過後,他終於剎住了車,而他的身體離懸崖只剩三四十公分。
他大喘著氣,還驚魂未定,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懸崖下方,那裡深不見底,一片漆黑,像是怪物張著大口,只要掉下去就會碎屍萬段。
鬼胎已經不見蹤影,紀玄清左看右看,除了自己這附近沒有別的會動的東西了。
“為什麼要殺我?”紀玄清對著空氣質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將我置於死地?”
“我要媽媽……媽媽……”
她貌似還不會說太多活,來來去去就是這幾個詞,紀玄清覺得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只能無奈嘆氣。
“媽媽我可以幫你找,但你不能傷害無辜之人。”紀玄清耐著性子解釋。
鬼胎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
紀玄清想站起身,可腳踝處一陣脹痛,根本站不起來,爬回去好像也不現實,跑過來估計也有五六公裡了,可他必須回去,以免鬼胎再傷害其他人。
“啊……有沒有人啊?”
紀玄清大喊了一聲,可是除了迴音沒有人回應他。
摸了摸口袋,手機不懂什麼時候掉了。
完了,要是節目組的人找不到他,他不會餓死在這裡吧?
他汗毛倒立,這才開始覺得害怕。
想起當年三師兄也是這種情況,他大晚上的去追一個邪祟就不見了蹤影,一個多月後警方才找上門,師父去認屍體的時候都暈過去了,三師兄下葬以後師父閉門不出三個月,過後才慢慢走出來的。
屍檢報告寫得很清楚,三師兄先是摔斷了腿和手臂,地上有他掙紮過的痕跡,可是他還沒能爬到有人煙的地方,就活活餓死了。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能吃的野菜都沒有,更別說喝水了,聽說三天不喝水就會死,他該怎麼辦?
“救命……有沒有人啊?”
紀玄清用雙手努力往前挪動了一些,可看著層層密佈的樹林,他只覺得絕望。
他摘下一根野草,放到嘴裡嚼了嚼,雖然很澀,但好歹有點水分,希望吃這些能熬過三天。
隨著氣溫越來越低,紀玄清判斷時間大概是到了後半夜,他的眼皮也快撐不住了,他找了顆樹,想靠在上面閉目養神一會,反正都這個地步了,聽天由命吧。
突然,他覺得有什麼東西硌他。
他伸手進外套口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口袋破了個洞,那個東西掉到了外套內層。
現在這種情況也顧不上這件外套有多貴了,他直接撕開口子,希望能找到給他一線生機的東西。
直到把那個東西掏出出來,他瞪大了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是薛時彥給他的小青蛙報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