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祭司沉吟一會兒,道:“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我去看看。”
“您去?可是要治療他們。”
命:“治得差不多了。”
而且現在送來的傷員少了,這地方也不只命一個會醫。
他既然做了決定,便點了幾個獸人,又帶上一隻食人鷹,示意那人魚帶路。
那被綁的人魚梗著脖子道:“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命看著他的臉道:“你還有個阿爸,一個弟弟活著。”
獸人驚懼,直直望著命。
命道:“帶路吧。沒準兒我還能保他們一命。”
人魚垂頭,腮幫子咬得發顫。獸人們忍不住催促,命卻擺了擺手。
不願也沒關系。
他望著那座山,這獸人能被派出來找出路,說明島上的人魚已經處於困境中,不得不逃。
他看著天邊依稀的微光,快天亮了。
算算這會兒,南部跟中部應該都已經解決,那就剩下最後的北部。
北部王宮背山,獸人們不往海裡跑就往山裡跑。那一定就是在山中。
他坐下來,淡淡道:“不去也行,反正都得死。”
“我去!”人魚道。
命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不想去了。”
“我去、我去!”人魚沒那麼健壯,個頭偏小,黎明微光映照在他臉上,看著悽惶。
命:“你們去吧,我不去。”
金紅破海,陽光映照出水面上的海洋獸人,密密麻麻,數以萬計。
從龜背上站起來的人魚看到如此模樣,嚇得腿一軟,直直摔在海中。
又忽然對上那被繩子套著,沉在水中浮動,傷口泡得泛白甚至還有小魚進食的契。
他愣住,緊接著驚恐地掙紮著蹬腿兒,不停往後。
“膽子這麼小,還敢出來探路。”後頭的海洋獸人用刀尖戳了戳他的背,“趕緊走,別耽擱。”
這邊,人魚帶著幾個海洋獸人沿著小路以及各種地道、溶洞往山上走。
休息了一整晚的獸人們美滋滋地吃過早飯,整理裝備,站得整整齊齊聽候燼的吩咐。
燼:“虎奔,位置。”
虎奔剛駕著食人鷹上山一趟,據山上蹲守一晚的獸人道,昨晚山上的隊伍起了爭執,分做三部分。
一部分沿西側悄悄下山,一部分沿北側下山,還有一部分原地不動。
“西側隊伍已至密林中躲藏,離海岸有半天的距離。大多都是熊、狼獸人。北側下山的獸人還在半山腰,其中有人魚王,多半打算今晚入海。留守山洞的是他們的祭司,還有約五百獸人。”
秋聽完,抱著自己武器道:“這南部人魚國挺不團結的啊。”
換做是他們,遇到危險也是先保幼崽跟祭司。王是部落首領,肯定是要戰鬥到底的,哪能跑啊。
燼:“秋,你帶一隊獸人上山。翼族、犬族跟著。奔,你往西。鷹族、虎族跟著。其他獸人跟我往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