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道:“領頭的林貓很好,他跟著人魚一起來的,我撞了他,他都沒有兇我。”
亞獸人輕輕道:“嗯。”
“小崽子,跑哪兒去了!還不快點出來,想餓死我!”兇狠的聲音傳來,繪肩膀輕顫。
亞獸人摸著他肩膀,試圖站起來。繪將他的手一按,不讓他動,飛快將草藥藏在幹草底下。
他輕輕顫抖著,“阿爸,我出去。你、你好好休息。”
繪跑了出去,亞獸人不放心,追了幾步忽然聽到繪的悶哼。一著急,撞在門口,摔在地上。
“繪……”
小亞獸人抱著頭,咬唇不吭聲。
等到獸人打夠了,才抹了把眼淚,一瘸一拐地將自己阿爸攙扶起來。
亞獸人摸著他的手,將幼崽抱住。
聲音艱澀:“他又打你了。”
“沒有。”
“你騙不了阿爸。”亞獸人撫摸著小獸人的臉,看不見的眼裡溢滿了悲傷。
那是他的阿父啊。
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入了夜,人魚王國裡安靜下來。
林貓獸人們從白日睡到晚上,菱已經讓獸人準備好了晚飯,只等他們起來。
臥房內,幼崽們睡得四仰八叉,鼾聲不斷。
燼這邊,白爭爭也趴在他身上,小腿被人魚尾巴卷著,埋在他頸窩睡得香甜。
菱拿不定主意,只晃過門口。
燼察覺,將亞獸人從頸窩撈出來,捏了捏臉。
“起了。”
手下面板不比以前細嫩,但白裡透紅,軟乎乎的絨毛依稀可見。
捏一下,落下個淺淡的手指印。
白爭爭哼哼唧唧,還沉浸在夢中,低頭又將自己藏起來。
燼起身,隔著窗,能看見天空高懸的明月。
再睡下去,晚上不用睡了。
他魚尾變做腿,綁上獸皮,將白爭爭從裡側撈出來。
白爭爭睡得手軟筋麻,掛在燼身上,額角微微溢位些汗珠。
天氣熱,只靠著燼身上才格外舒服。
“餓不餓?”
燼摸了下白爭爭後頸,貼在手背的黑發已經長到背上,油燈下泛著光。
“不唔。”白爭爭喉嚨也像被黏在一塊兒。
睡太久了,手腳像被綁住,眼皮都睜不開。
燼抱著亞獸人出去,路過幼崽們睡的房間門口,直接道:“年,叫幼崽吃飯。”
年滾了滾,慢吞吞爬起來,半眯著眼睛困頓地點腦袋。
“知道了。”
晚餐擺放好了。
有白爭爭心心念唸的米飯,麥餅,還有些海鮮、獸肉。
燼坐下,將白爭爭放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