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雨水漸多,從山洞帶出來的食物越來越不好儲存。他們開始沒一頓吃上一點,如今六個獸皮袋的幹貨現在還剩下兩個。
但獸人又天然害怕食物沒了。
所以後頭又邊走又開始邊攢,即使在鳥背上,也能將採集到的野菜用漁網蓋了來曬。
到後頭,這兩袋子獸皮的食物減了又增,增了又減,一直維持在這麼個平衡上。
清將採集好的野菜攤開,晾幹露水,先緊著早上這頓吃。
吃不完的就帶上路。
他看了眼薄霧散去的天空,陰沉沉的,只能透過雲層縫隙看到一點陽光。
清擔憂道:“怕是要下雨。”
風餐露宿,最怕的就是下雨。
白爭爭道:“把獸皮用上,別讓幼崽淋著。”
獸人們依言,將獸皮拿出來,內裡朝上,皮毛朝下。
吃完飯後,獸人們繼續趕路。
才走了半個上午,天邊烏雲翻滾,如傾倒的墨一樣鋪開。
白爭爭估摸著是場大雨,趕緊讓大黑降落。
食人鷹們的爪子才落地,悶雷滾滾,豆大的雨點急促而來。
噼裡啪啦,砸在樹葉上震動著耳膜,砸在身上都還有些疼。
雨聲太大,白爭爭直接喊道:“幼崽躲在獸皮底下!別出來!”
短短一會兒,雨下得林子裡看不清。
白爭爭跟年他們趕緊冒雨找樹枝枯草,混合著獸皮搭建了個躲雨的地方。
大黑鳥頭被雨打得不舒服,甩甩腦袋,也跟著往棚子裡擠。
白爭爭抓著鳥頭:“你樹下待著去。”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
幾個成年獸人們將食人鷹背上的幼崽連帶著獸皮一塊兒抱下來,塞在棚子底下。
食人鷹叫了幾聲,幽怨地看著白爭爭,不情不願地擠在樹下。
白爭爭掃了眼已經打濕了的鳥頭,幹脆扯了兩張大獸皮往它們腦袋上一罩。
食人鷹當即趴下,順從著往獸皮底下躲。
清蹲在棚子裡,催促道:“爭爭,快進來!”
白爭爭矮身鑽進去,眼前一黑,清抓著獸皮蓋在他頭上。
雖然著急,但獸人們也沒圖省事兒,矮棚搭得細致。
最底下用樹枝幹草墊高,鋪上了獸皮,頂上用棍子跟後頭的樹枝當支架,也鋪上獸皮。
左右跟後頭都有擋風的枯草,唯有前頭留了個小小的容獸人們鑽進來的口子。
風吹不進來,雨也落不進來。
幼崽縮在窩裡,毛毛幹燥,還有心情伸爪爪出去接雨水。
白爭爭擦幹頭發,又將身上濕了的獸皮馬甲換了。
這雨下得太急,好在之前有準備,不然幼崽也得遭殃。
白爭爭緩了緩,又探頭看了眼乖乖躲在獸皮底下的食人鷹,好歹是鬆了口氣。
雨勢太大,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清、年還有風幾個都搭棚子給自己弄累了,紛紛躺倒,看著幼崽在身上上躥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