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看幼崽一心要吃,將他放下。
入了夜,獸人們回草房子睡覺。天冷了,食人鷹也遷到了隔壁草屋裡睡,晚上也算個保障。
白爭爭蜷縮在燼的身側,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
燼明白他的意思,只道:“放心。”
他會幫他的伴侶看好幼崽的。
白爭爭:“嗯。”
白爭爭翻身,鼻尖輕輕蹭了蹭燼的下巴,紅著臉道:“謝謝。”
正是因為有燼在,白爭爭就算離開,也格外的安心。
次日天一亮,白爭爭跟圓坐大黑,清跟年一個食人鷹,啟一個食人鷹,在幼崽的相送下,揮揮手離開。
燼站在山坡上看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幼崽們蹲在他身邊,也不怕,挪了挪爬上他的肩膀。
“爭爭要多久回來?”
燼道:“很快。”
按照雪狐所說的,林貓獸人要走兩個月的路程,那過去加上回來,十天應該是夠了。
幼崽們習慣了白爭爭待在外面,惦記了一會兒,就各自玩兒去。
風四個還留在部落,桐想著他們還有跟雪狐部落的交易要做,跟燼說了一聲,就跑河邊挖泥巴去了。
風想了想,幹脆也帶上幼崽,去挖山腳的紫皮根。
獸人們各自找事情做,燼偏偏閑下來,只看著幼崽就行。
而白爭爭五個獸人坐上食人鷹,一路往西,一點一點深入陸地。
密林在眼下成了青色的弧線,高高低低起伏。
從海邊到內陸,眼前景象開始變換。
那大河從內陸蜿蜒過來,像一條巨龍橫亙在整個陸地上。山峰被它切斷,森林被它破開,河水靜靜流淌,支流如網一般奔向它。
白爭爭逐漸意識到,他們只需要沿著河道一直走,那邊就是黑羊部落。
緊趕慢趕,終於在食人鷹飛行了四天後,他們到了。
這是一大塊平原。
依靠大河的哺育,一個跟大型村落一樣的部落佇立在這裡。
良田廣袤,被收割的稻穀樁子如棋盤上的線條,整齊劃一。還有麥地裡,獸人正在裡面翻耕。
白爭爭恍惚間看見了小時候在村子裡見過的情景。
食人鷹漸漸落下。
它碩大的體型驚動了底下的獸人。
他們以為是野獸入侵,跑進稻草做的房子裡,拿了武器。
白爭爭壓著大黑偏轉身子,沖著底下的獸人們揮了揮手。黑羊族人反應過來,只等著食人鷹落地。
等大黑剛落下,白爭爭就道:“這裡是黑羊部落嗎?我們是來交換麥子的。”
黑羊部落的獸人一聽,當即有獸人站出來。
“跟我來。”
白爭爭點點頭,牽著大黑跟著他走。
另有年長一些,留著長鬍子的黑羊獸人擺了擺手,讓圍攏的獸人們散開。
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彷彿已是平常。
但成年獸人們的注意力不在獸人身上,卻在食人鷹身上。
他們還從未見過,有獸人能馴化這種大鳥當做坐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