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爭,看我。”
白爭爭眼珠動了動,無聲流著淚。
淚珠像小珍珠,一串接一串,沒有盡頭似的。
燼將他的淚珠抹去,又捏著他的唇角讓他鬆口。
他按住亞獸人唇上的血印,額頭與他相抵,他道:“我陪你找,咱們慢慢找。”
“哥哥……”白爭爭眼淚流得更兇。
自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他操心著族人,又壓抑著不敢表露,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發洩。
燼包容著,輕柔地順著亞獸人的頭發,一語不發地陪著他。
潮起潮落,烏雲替代了陽光。
下雨了,巨大的食人鷹從林子裡鑽出來,找到他們。
大黑不情不願地拱了拱白爭爭的手,沖著他倆叫了一下。
它餓了。
白爭爭一動不動。
他抓牢了燼的手,目光盯著海面。
不知道被扔進海中的,又是哪個叔叔伯伯。
“嘎!嘎!嘎!”
大肥魚!大肥魚!它餓了!
大黑看他倆不理人,扯著嗓子沖著他們耳朵叫。
白爭爭被叫得煩,一巴掌拍在鳥頭上。
“自己抓不行!”
燼聽他暴躁語氣,動了動被亞獸人緊緊拽住的手。
他知道這是緩過來。
“嘎!嘎!嘎嘎!”
食人鷹輕易不叫,一叫就跟那破鑼似的爛嗓音,不是“嘶”就是“嘎”,難聽極了。
白爭爭手背橫過眼前,嗓音沙啞道:“咱回去吧。”
燼:“先吃頓飯再走。”
白爭爭點頭。
他起身在礁石上尋找食物,燼就往海中走。
食人鷹知道他抓魚去了,興奮地拍打翅膀。
不是它不勞而獲,坐等吃現成的,實在是人魚抓的魚好吃。
周遭有獸人,燼抓了幾條魚上岸,先餵了大黑。隨後讓大黑帶他們飛到了沒有獸人部落的地方,作為今晚落腳處。
燼抓的魚還剩兩條,白爭爭去小河溝邊颳了鱗片,又去了內髒,拿去落腳的樹洞邊。
燼搭了柴,剛生好火,看亞獸人從暗處走路火光中。
他接過魚肉,架在火上烤。
白爭爭坐在一旁,雙手抱著膝蓋,靜靜地注視著火上捲曲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