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吧。”白爭爭收斂姿態,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基於對燼的信任,以及燼的包容,他承認他是有一點有恃無恐。
燼目光悠遠,慢慢沉浸在人魚祭司曾今說過的故事中。
“新王殘暴,他是部落最強,打敗了所有競爭者理所當然地成了人魚族的王,卻在戰爭中沒了命。”
“但就在祭司舉行祭禮的時候,王又醒了,醒來的王卻仁慈、包容,他領著族人打敗了其他強大的部落,建立了王國,推行了貨幣,鐵、鋼……也留存在王留下的手紮中。”
這手紮只能流傳到每一任的新王手中,而現在,就在燼的手裡。
他看完過那手紮,上面書寫著另一種文字。
那是每一任新王都必須學的文字。
燼拉著白爭爭的手,一筆一劃地寫下“白”這個字。那瞬間,他看到了亞獸人驚愕的表情。
燼低低笑出聲來,笑得胸腔都在震動。
果然,與他想的一樣。
他問:“爭爭,是哪兩個字?”
白爭爭顧不得震驚,立馬在他手心寫下自己的名字。落下最後一筆,燼連帶名字與他的手指,完全包裹在掌心。
亞獸人很高興,眼睛發亮望著他。
燼抵著他額頭,道:“放心了?”
他們交換了秘密。
白爭爭傲嬌轉過頭,道:“我可比不了你們的王,我之前也不過是個幼崽。才成年幾天呢。”
燼道:“看得出來。”
他緊擁著他。
“誰能這麼笨,自己的小秘密張嘴就對別人說了出來。”
白爭爭不服,當即反駁:“你是別人嗎?”
燼故意引導:“不是嗎?”
白爭爭噌的一下坐直,手指戳著他肩膀一字一句道:“你明明摸了我的尾巴!是你主動的!我可沒逼你。”
要炸毛了。
燼道:“嗯,摸了尾巴又怎麼樣?”
白爭爭氣鼓鼓,鼻尖一酸,眼尾一下就紅了。
“渣男!”
“哦不,渣魚!”
燼嘆息,捏捏他手心,望著那濕漉漉的眼睛道:“讓你說個準話,這麼難。”
“什麼準話?”
“你說呢。”
白爭爭眼珠滴溜溜轉,然後氣勢洶洶道:“我不管,你摸了我尾巴,你就得對我負責!現在我是你的伴侶,你是我的人魚!”
燼:“這不就行了。”
他摟著小亞獸人,鼻尖碰了下他的臉頰,眼裡是無盡的包容與寵溺。
王難得情緒這般外露。
他道:“我也是你的伴侶。”
白爭爭只彷彿聽到滋溜一聲,胸口上的火氣被滅了。
他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磨磨蹭蹭從人魚身上下來,背對他坐在石板邊,呼啦啦地翻動有些糊了的魚蝦。
又悄悄轉頭看人魚,見他目光柔軟地看著自己,嘴巴忍不住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