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下山,獸人們走得很快。
肉那小不點跟不上,累得直喘,最後只好變成獸形,被啟拎在手上。
出林子的那一剎那,白爭爭覺得世界都亮了。
他看著已經偏斜到西邊的太陽,趕緊將藤筐放下來。
年他們已經挖好了坑,還撒上了草木灰。
清跟州還有那些幼崽不在。
白爭爭拎了藤筐一邊往坑中放苗,邊問:“清他們呢?”
“回去燉湯了。”年麥色的面板上掛著細密的汗珠,像抹了一層油似的,油亮泛光。
白爭爭道:“你們先歇會兒。”
說著,又繼續往坑裡栽苗。
紫皮根生命力頑強,苗一栽下,經過一夜露水,第二天就精神地舒展著葉片。
半畝的地,白爭爭一行忙到快晚上才弄完。中午跟晚上那頓飯都是清他們搬過來在地裡吃的。
苗栽種下地,第二日陽光依舊盛。
下午沒那麼曬時,白爭爭又帶著獸人們從河裡取水,給紫皮根澆了澆。
兩三日後,該活的苗也活了,沒活的就補種。
白爭爭跟獸人們侍弄完地裡,才準備好再去島上。
離開前,他看了眼冬季織好卻一直放著沒動過的漁網,叮囑清他們砍幾根合適的木頭,等著他回來做小船。
走時,白爭爭本以為還是燼摟著或揹著他走,但看海面上浮動的簡易木筏,白爭爭頓步。
“要坐這個?”
燼摟著他坐在手臂上,往海中走去。
“傷口沒好,不能沾水。”
“都結痂了。”白爭爭道,“這個能承受住我的重量嗎?”
說話間,他被燼放在了木筏上。頓時,木頭往下沉了沉,但好歹是沒翻倒。
燼推著木筏,魚尾擺動。
白爭爭沖著岸邊的獸人們招手,喊道:“回去吧,我明天或者後天回來!”
木筏在海面飄蕩,白爭爭盤腿坐在上面,面對著燼。
人魚手臂搭在木筏上,兩臂的肌肉因為發力隆起。魚尾在水下擺動,海水幹淨,白爭爭能看到他尾巴的陰影。
白爭爭:“王國建立在陸地上嗎?”
燼道:“一半陸地一半海。”
白爭爭道:“那不會游泳的獸人怎麼在海裡走?”
燼道:“他們一般不會去海裡。”
其他獸人們預設海裡是人魚族的地盤,但人魚族並沒有這個規定。
白爭爭杵著下巴,手掌搭在燼的手臂點啊點。
繃緊的肌肉觸感微硬,但面板涼而細膩,點著點著指腹就沿著肌肉線條滑動。
燼喉結一動,目光看向撩人而不自知的亞獸人。
“想什麼?”
“做船。”白爭爭下意識往前傾,卻不想木筏翹起,燼連忙將木筏穩住,又看亞獸人已經向他撲來。
不得已,他只好摟著白爭爭的腰,順帶他將他受傷的手臂托起。
白爭爭環著他脖子,卻還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