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晃晃悠悠跟在他身後,學著他遲緩的步子,支稜著大腦袋往前栽。
白爭爭在溪邊停下,用碗舀水喝了一口,咕嚕嚕吐掉。
幼崽蹲在他左右兩邊,也跟著鼓了鼓腮幫子,然後踩著髒兮兮的腳丫子往他身上爬。
白爭爭熬了大半夜,腦袋還暈乎乎的。
他隨手將貓崽子薅下來,放在一邊,手掌重重地按了按他們腦袋。
“老實點兒。”
“爭爭……”
白爭爭垂眸。
幼崽立馬舔了舔嘴角,乖巧道:“吃角獸。”
白爭爭:“不是才吃過……”
早午飯那一頓,崽子們個個跟沒吃過肉似的,狼吞虎嚥,消耗了好大一塊角獸肉。
“還想吃。”幼崽吸溜口水。
白爭爭:“想吃就吃吧。”
答應了幼崽們的要求,但他們還是蹲在身邊不走。白爭爭知道他們這是黏人呢,任由他們跟著。
那頭,清挖了一點洞外堆著的草木灰過來。年跟在他後頭,端著一筐子還沒處理的動物內髒。
幼崽們嗅到那味道,一鬨而散。
白爭爭哼笑。
清道:“滾泥坑的時候怎麼不見跑得這麼快。”
白爭爭望了眼天空,陽光刺目。
“說的也是,等天氣再好一點,該把幼崽抓來洗一洗。也不知道那毛毛裡藏了多少灰。”
清笑了笑,將草木灰堆在石板上。
“爭爭,這些灰堆在門口也不行,風吹就跑。”
白爭爭看了眼道:“清,你看看有什麼好種的野菜,咱們清出一塊地試著種。”
“種菜?”年利落地用刀片將獸腸子破開,堵著鼻子道,“野菜到處都是,要吃直接採集不就好了。”
清看白爭爭真有這個意思,他問:“爭爭怎麼想著種菜?”
白爭爭道:“也不非得種菜,我倒想種點其他的但沒有種子。”
“其他什麼?”年好奇問。
白爭爭道:“稻、麥,咱這邊也沒有啊。”
清跟年搖頭。
他們也沒聽過,不知道白爭爭說的是個什麼。
“長什麼樣?”清問。
白爭爭道:“就跟毛草一樣,細長青綠的葉子,結的果實一穗一穗的,成熟了是黃色,去殼後是白色。幹吃硬,要煮熟了才好吃。”
說著白爭爭就犯了饞。
他自己都沒料到,穿到個獸世,自己最想念的食物居然是香噴噴的大米飯。
燼出來洞口就聽到白爭爭說這話,腳步停下。
“王城有。”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