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石刀削著紫皮根,切成塊兒,往鍋裡放。
幼崽們嗅著味兒爪子按住他手腕,眼巴巴道:“能不吃草嗎?”
清:“之前不是吃過那麼多次,現在又不喜歡了?”
幼崽爬上清的肩膀,看了眼白爭爭,正要說悄悄話,白爭爭就道:“不準挑食。”
幼崽一下就蔫兒了。
白爭爭問完了人魚的恢複情況,便抄起藤筐繼續編。年依舊磨著石頭,風他們在研究捕獵的武器。
洞內每日如此,除了人魚剛剛清醒時掀起了一陣漣漪,之後又恢複原狀。
燼臥在白爭爭剛剛撲好的幹草上,不動聲色,幾下將整個小部落的情況探明。
一共二十三個獸人,成年的就只有三個。跟他說話的亞獸人是這個小部落的族長。
按理說,一個部落裡的幼崽是輕易不會與外來的獸人安排在同一處。那亞獸人只說了這些是他們部落的幼崽,但未明確部落的成年獸人去哪裡了。
看洞內的情況,很明顯,這個部落沒有成年獸人。
環洲並不是處處都像中心的王城裡那麼和諧,這些幼崽多半是之前的部落遇到襲擊,被幾個成年獸人帶著逃出來的。
再結合他們獸形的特徵,燼一眼知道他們是南邊的林貓一族。
能從南走到下雪的地方,還有這些明顯不是這些獸人逃命途中能背出來的陶器……
這群獸人並不弱小。
但腦袋聰明,也抵不過這漫長的嚴寒。
這個地方不適合獸人居住。
雖然北邊幾支都是充滿善意的獸人種族,但一群幼崽能熬過一個冬季,不代表每個冬季都能熬過去。
或許作為救命的報酬,他可以將這群幼崽遷到一個適合他們居住的地方去。
隨著肉湯的香味兒漸漸濃鬱,幹活的獸人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挨個拿著自己的碗排隊領肉湯。
燼遲鈍地感覺到腹中饑餓。
一群幼崽捕獵不易,他並不適合開口要求食物。
但如果他們願意給,王會很欣然接受。
此時,友善的小亞獸人白遞上來一碗肉湯,湯裡放著勺子。
燼勉強抬手。
白爭爭看著他微顫的手心。
人魚手掌真的大,剛救起他時還能看到鋒利的指甲,現在已經收回去了。他自起來一直靠著沒變過的動作,白爭爭猜想他應該肌肉無力。
他試圖將陶碗遞過去。
這東西是幼崽做的,勉強像個碗,不過做得太厚,碗裡還按了幾個貓爪印。
但厚也有厚的好處,外面摸著不算燙。
碗一放上去,即便燼有個準備,不免也晃了晃。
白爭爭嚇得趕緊端住,就怕他一床獸皮絨毯報廢。
他試探道:“要不還是喂吧?”
燼手顫得厲害,等白爭爭迅速拿過碗,便直直地砸在獸皮上。
白爭爭看他垂著睫,眼底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