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的呢,對了,水還剩半瓶,山上沒有水的,都是道士們下山挑的,這半瓶我先喝了,你等下山了再喝。”倫煦語又說。
“好,你喝,我能忍。”周天澤終於把倫煦語放在山門前,往裡走,道門清修之地就不好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了。
倫煦語把喝空的礦泉水瓶遞給周天澤,周天澤不死心地對著嘴又滴了兩滴出來,聊勝於無,然後順手把瓶子捏扁了。
倫煦語熟門熟路地往裡走,周天澤好奇地跟在他身後左顧右盼。
“這裡打掃得還挺幹淨啊,沒有人來,也這麼勤快。”周天澤說。
“修道修心,每天打掃衛生,也是一種修行。”倫煦語進了一個月亮門,左拐,在水井旁看到了一個女修士,便朝她笑了笑:“在挑水嗎?我來幫忙。”
“這裡有水啊!你剛剛還騙我!”周天澤看他挑了一桶水倒進不遠處的水缸,就奪過了水桶幫忙把水缸裝滿了。
裝滿水,周天澤拿了水瓢舀了一瓢往嘴裡送,倫煦語攔都攔不住:“住手!這是人家廚房做飯的水!”
“口渴了,可以喝我房裡燒開的水。”慈眉善目的修士溫聲說道。
“謝謝,我現在不渴了。”周天澤笑嘻嘻地說,又去水井旁把水瓢洗幹淨還回來。
倫煦語尷尬地撓了撓頭,跟那女修士目光相對,沒說話,又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周天澤看出來不對勁了,皺著眉走過去把倫煦語的肩膀一摟。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媽,這是我男朋友周天澤,阿澤,這是我媽,出家人,道號鏡玄。”
周天澤愣了一下,隨後叫了一聲:“媽。”
倫煦語臉都紅了:“亂叫什麼?!叫鏡玄師傅!”
意識到這是女婿見丈母孃的歷史性會面之後,周天澤更是閑不住了,在道觀裡各種表現,恨不得爬上房梁把犄角旮旯的蜘蛛絲都打掃幹淨。
鏡玄師傅讓他沒事幹就去後山打棗子,收回來曬幹,到時候他們道觀會拿下去賣給村民,換點米麵回來。
周天澤打了一下午的棗,把整個正殿前面的地都曬滿了。
倫煦語坐在樹下喝茶,鏡玄師傅就與他默默對坐,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慣來報喜不報憂的倫煦語說了最近在華聞社的工作很順利,上級領導都很賞識他,轉正應該沒有懸念,以後可以在母親附近的城市上班了,或許還會在京市成家,買房子,過上充實又忙碌的生活。
鏡玄師傅頻頻點頭,又偷偷觀察著周天澤:“看起來是個實心眼的孩子,我估摸著他也很聽你的話,過日子找這樣的物件挺不錯的,安安穩穩。”
“嗯,他很勤快,家裡家務什麼都幹,也在學做飯,對我也關心體貼。我想著轉正以後我的工資收入還行,工資全部存起來不動,再接點私活補貼家用,兩個人先過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等以後攢夠錢了,再想下一步的計劃。”倫煦語很滿意這種他賺錢養家,周天澤負責貌美如花的生活模式。
怕下山的時候天黑不好走路,鏡玄師傅趕他們兩個在傍晚前下山。
周天澤和倫煦語手拉手下了山,到了山腳下,堪堪趕上去京市的最後一班大巴車。
兩個人坐在大巴車的座椅上,黃昏的微光落在周天澤的額頭、眉骨、鼻樑和嘴唇上,勾勒出篆刻一般的深刻線條。
倫煦語突然出聲:“你上次跟我說,你下個月過生日,想要個什麼禮物?”
“對,下個月十三號,每年的生日我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今年我不想自己過。”周天澤嘴巴一抿,一臉委屈巴巴。
“呵,你還說過你每年的易感期跟生日那天重合,你不自己過,你想用資訊素推平什麼地方你直說。”
同居最大的缺點就是兩個人無時無刻待在一起之後會聊很多內容,聊多了就會暴露很多私人的資訊,讓兩個人之間失去神秘感。
“我想跟你過。”周天澤說出了心中的願望。
“我還是個實習生,ok?還沒轉正,你讓我請一個星期的假陪你過易感期,你覺得合適嗎?華聞社是我自己開的嗎?還有,你一個apha,沒求婚就想oega陪你過易感期,你要不要臉?!易感期ao被關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你用你的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沒結婚你就想隨便把一個oega終身標記,你怎麼有膽子提出這種要求?!”倫煦語越說越生氣,抬手打周天澤。
周天澤被他打了十幾下,還有些發懵,看到倫煦語都快自己把自己氣哭了,他慌了起來。
“別氣別氣,你再打,繼續打,我絕對不躲!讓你打個夠!”
“傻逼。”倫煦語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對不起。”周天澤不管自己對不對,反正男朋友生氣就是自己的不對,道歉了再說。
“還說我是塊石頭,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是塊木頭。”倫煦語開始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