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澤一絲不茍的發型亂了,頸側有幾道抓痕,領帶也散了。倫煦語雙眸水光瀲灩、嘴唇紅腫,原先塞在褲腰裡的襯衫被拽出來,布料有些微皺。
只有房綺南還在鍥而不捨地發訊息。
“不好意思我一會兒沒看手機,你剛剛撤回了什麼?”
“嗨,在嗎?”
“你到底撤回了什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人呢?”
車子開到了秀泉山腳下,這是京郊最高的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千古名剎,倫煦語的母親就在這裡出家當道士。
他的父母是ab組合,apha父親是個妥妥的直a癌,年輕的時候沒錢沒本事娶了個beta,一直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經濟寬裕日子好過以後,就出軌了一個oega,把他母親直接氣到斬斷紅塵,直接出家了。
“請問鏡玄師傅在嗎?我是她俗家的親人。”倫煦語向道觀的人詢問道。
“在的,施主您稍坐片刻,我去叫她過來。”
鏡玄師傅道袍樸素、滿面風霜,頭發也微微有些發白,但是面容還是帶著幾分慈愛的。
她看起來比周天澤的母親要顯老一些,平時在道觀裡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做,過得簡單樸素,可能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再操心俗世的煩心事,日子也算得上清靜無為。
“您最近過得好嗎?”倫煦語問道。
“沒什麼變化,挺好的,你們呢?”
“我回國開了個工作室,我們兩個就各忙各的吧……越瓴在寄宿學校又拿了幾個獎,老師發了照片給我,您看看。”倫煦語把女兒的照片翻出來給母親看。
母親的眉頭舒展許多,看到隔輩的後代這麼出色,哪怕她清心寡慾許多年,都還是能感到驕傲。
“越瓴很優秀,你們教得很好,她什麼時候會回國?我想見見她。”
“聖誕節後有假期,到時候我們會安排她回國一趟。”周天澤答道。
“好,好……沒什麼事的話,你們留下一起用頓午飯,周圍也可以逛逛,別浪費門票。”
“好的。”倫煦語沒再打擾她清修,和周天澤在道觀裡散步,血脈親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哪怕兩個人從生活圈到精神境界都徹底沒有交集以後,待在一起也仍舊能感受到一種溫暖的羈絆。
哪怕每次來道觀和母親其實沒聊幾句話,只要能看見她平平安安地生活著,似乎心裡就會感到很安定。
“用不用再抽空去看看你爸?”周天澤問。
“別提那老登,我煩死他了。”倫煦語對父親的感情顯然沒有對母親那麼深厚。
“煩什麼,他煩不到你。”
“上次他帶小三去國玩,我好心給他安排行程,全程費用報銷,結果他跟你媽說什麼?他居然想誤導你媽,說我是他跟小三生的!呵,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無語過!”倫煦語越想越氣,忍不住拽住周天澤的領帶問道:“apha是不是資訊素上頭了以後就會毫無人性,恬不知恥,為了舔oega可以拋棄道德底線?”
“你爸是你爸,不是我,你不要把對你爸的氣發到我的身上。”周天澤很冷靜,也很銳利,“每個人都沒辦法選擇自己出身,也不能幹預長輩的人生,但是如果一直被無法改變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和生活,那就純屬自尋煩惱了。”
“但是我就是不爽,我想罵人。”倫煦語說。
“那你罵吧,罵我也行,只要你心裡舒服就好,誰讓我是你的apha。”周天澤把他攏在懷裡,用風衣裹住,緊密貼合,寒水石的香氣在倫煦語的鼻端縈繞,安撫他內心的煩躁。
倫煦語差點就迷失自我親上去了,幸好他及時清醒過來,懸崖勒馬,用力把周天澤推開。
“滾滾滾,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膩膩歪歪的,你心不誠。”
“沒事,我們道觀裡有人,丈母孃自會替我們辯經。”
“……辯什麼經?!神經!”
晚上兩個人回到別墅,周天澤脫了外套和西裝長褲,毫無霸總形象地在他跟前亂晃,拿著手機跟對面不知道哪裡的合作夥伴談著幾百億的專案,誰都不知道電話這頭的人這麼不修邊幅。
倫煦語看著他襯衫上綁著的袖箍緊緊勒著他的手臂肌肉,襯衫夾也吊在襯衣下擺上,腿環的彈力帶繃得緊緊的,替他覺得累,忍不住上前幫他解開釦子。
周天澤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單手攬住他的腰坐了下來,把他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從倫煦語的家居服下擺伸進手去。
“喂,喂,你摸哪裡?”倫煦語將他的手格擋住,一臉嫌棄地說,“我的第一性別是男的,前面一馬平川,拜託你不要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