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一點用都沒有,一事無成,除了添亂,什麼都做不好,而且年紀也大了,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相夫教子,還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出了事情也承擔不起來,是不是?”他咬了咬下唇,心裡發酸,“你終於說實話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嘴上說著你錯了,其實你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錯的其實是我。但是抑制貼過敏失效,不是我故意為之,哪怕遇到今天這種緊急狀況,你來的時候,其實警察也趕到了,你要是不在,他們就會用麻醉槍放倒邵莘,我最多就是被他咬一口而已,去醫院清洗一下傷口就好,不會有大問題。”
“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想太多,我沒有看不起你,還有什麼叫做‘咬一口而已’?”周天澤氣笑了。
“不要說這種容易激怒apha的話,哪怕你沒過腦子隨口說的,我的oega怎麼可以被任何人碰?”
倫煦語聞言,絕望地閉上眼睛,然後睜開,語氣變得冰冷:“如果我不再是你的oega呢?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洗掉終身標記,到時候我們之間就不再有生物本能的聯系,你也就不會對我有這種被基因操控的責任感。只有一味地妥協和敷衍的婚姻關系,你也累了吧?”
“我不累,我心甘情願。”周天澤語氣冷硬。
“但是我累了,我不願意了。”
“是因為那個酒味的垃圾apha?”周天澤眼眸微闔,周身散發出殺氣。
“不是,你什麼時候才能正視這一點,我們婚姻的問題跟其他任何人無關。”
周天澤冷笑一聲:“把他撇出去,是怕我找他麻煩?還沒離婚呢,就護起來了?”
面對周天澤毫無依據的懷疑和解讀,倫煦語只覺得心累。
他無法跟一個剛愎自用的apha溝通,他們之間,已經很長時間無法溝通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說話?心虛了?趁現在還沒有行差踏錯,見好就收,之前你不告而別的事,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周天澤上前摟住倫煦語。
“你想罵我也好,打我也行,但是這樣突然跑掉,真的很不理智,你到底有沒有當人老婆的自覺?見面了也沒一句中聽的話,說話跟天上下刀子似的,幸好你老公我皮糙肉厚,換別的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男人,恐怕都要對你硬不起來了。”周天澤抱著他的手開始遊移著,從倫煦語的t恤下擺伸進去,貼上他敏感的腰。
“……”倫煦語流過淚的眼睛還有些輕微刺痛,就被他開始得毫無預兆的親密動作整無語了。
剛剛是誰說不交公糧的?
周天澤脫衣服向來動作迅速,無比嫻熟,轉眼就跟倫煦宇坦誠相見,倫煦語看著他年近四十依舊結實的肌肉線條、完美的輪廓、優越的身材比例和傲人的本錢,扭過頭去,很想給自己的腦袋來一拳將自己打暈。
他無法否認來自周天澤生理上對他的吸引力,那種毫不費勁自然散發的apha雄性魅力哪怕他現在心裡很煩,很難受,很想把周天澤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可是被摁在柔軟的被子裡的時候,鼻尖縈繞的那股寒水石的清香就能瞬間令他渾身發燙。
周天澤想吻他,他躲了一下,然後就被捏住下頜固定住,狠狠地封口。
這一吻,吻得倫煦語嘴唇微微發腫,眼神也有些迷離。
周天澤滿意地看著他的表情,再度俯下身去。
周天澤在床事這一方面的技能樹,似乎已經隨著結婚年限的增加點滿了,是個遊刃有餘的老司機。
他料理倫煦語的熟練程度,就像廚師料理自己最熟悉的食材那般舉重若輕。
這位廚師熟悉食材的每一個部位,清楚的知道應該使用什麼樣的方式、力度,來喚起食材最美味的姿態。他戴上手套剖開食材的內部,用靈活的手指感受食材內部的溫度,然後再換上更強硬的工具進行有規律的猛烈捶擊,讓肉質變得柔軟,更好入口。
透過猛火的快煎,翻面,繼續相同的操作,資訊素交纏在一起的味道,就像給這道菜增加提鮮的香料,成為點睛之筆,沒有人能不為這種一口下去便汁水滿溢的美味食物瘋狂,兩個人食髓知味,漸入佳境,完全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日落西斜,才停下這場漫長烹飪。
倫煦語感覺自己整個人被煮透,煮爛了,他癱軟在床上,渾身被寒水石的味道醃入味,像一塊混合著梨子香氣和寒水石香的擴香石。
又像一張被揉得不成原形的試香紙。
酒店配備的付費使用的五個裝保險套,此刻全部陣亡躺在垃圾桶裡安息。
倫煦語恍恍惚惚的想:周天澤只有這種時候不像死的,太能折騰了,死人都要被折騰活了,活人也快被折騰死了。
身上又疼又麻,後頸新增的咬痕也癢癢的,但是帶著安撫作用的資訊素注入身體之後確實消解了他所有發情期的煩躁和難受,還有一點麻醉神經的作用,讓他有些燻然欲睡。
周天澤放好水將他抱起來帶去浴室洗漱,洗完澡又雙雙躺回床上,周天澤發出饜足的嘆息聲,喃喃自語道:“你就是欠艹,艹完就老實了。”
“……”倫煦語入睡前恨恨地想:apha為何要多餘長了張嘴?又是想謀殺親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