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能站穩腳跟讓自家時常有錢可掙,靠的是別出心裁的圖樣設計,還有純熟精湛的雕刻手藝。香木牌讓他們為人所知,後續要做的便是擴充他們所能做的物件的品類。
此刻終於等來了除木牌之外的生意,訾驕應下得十分果斷,且這次的筆筒與鎮紙還要做得毫無閃失,最好一舉奪得周小少爺歡心,才可早日揚名,往後做買賣也更順利。
他思忖須臾,向孫管事問及周小少爺的喜好。
孫管事亦想辦個好差,細細與他提起小少爺素日裡喜愛的幾樣東西,最後道:“說起來,我們老爺和小少爺都很喜歡郎君上次所制的木牌上那位看書的小童子,老爺說神態間倒頗有幾分像小少爺,瞧著便高興。”
訾驕眼睫輕動,眉目間笑意淺淡而明朗,“原來如此,多謝孫管事提點。”
孫管事朗笑兩聲擺擺手,“不值什麼。”
雙方談妥細節,簽下契約,孫管事留下采買木頭的錢以及給訾驕婁琤二人的銀兩便帶著隨從離開。訾驕暫且沒去管木頭錢,開啟裝盛工錢的荷包瞄了眼,其內是二十兩銀子。筆筒加上鎮紙的全款是二十兩,原本應當只先給十兩定金的,周家卻是全都一起給了,不知是信任他們二人還是不太在乎這些小錢。
無論如何,訾驕歡快地將荷包收好,轉首與奚老爺子商量:“周家指明要用上好的銀杏木做這兩個物件,還請老爺子留心幫我們問一下可有何處在賣此木頭的,若有訊息便告知我與琤哥。”
奚老頭開了大半輩子的木頭鋪,各處貨源必定是比訾驕他們清楚的。見他應承下來,訾驕便要額外給他打聽訊息的銀錢,老爺子不願意收,揮著袖子推拒。
訾驕強硬地將錢塞到他手心,挑眉道:“今日我要是叫奚犀去幫我做這件事,定然不給他銀錢,誰讓他喚我小師父呢。可現下我是託您為我打聽訊息,又怎麼好吞了您的辛苦錢?收下罷,您存著自己用,別給奚犀花。”
專心刻木頭的奚犀也跟著抬起頭來:“爺爺,你收下小師父的好意罷,我明日就去師父家裡給他們打掃院子,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婁琤手上動作頓住:“......你別來。”礙眼。
奚犀:“啊?”
奚老頭被他們一打岔,也不好再把手裡的銀錢丟出去,便無奈笑道:“好好好,我這幾日就去老朋友那問問,別耽誤了你們的事。”
訾驕安排好木頭的事,繼續畫完先前正在畫的圖樣,而後便琢磨起筆筒與鎮紙來。
直到黃昏時分兩人回家,訾驕還是一路沉吟,進了院子後都沒顧上和婁二玩耍。
“驕寶先洗澡罷?”婁琤與往常一樣先去為他燒上洗澡的熱水。
訾驕“唔唔”應聲,邊出神邊習慣成自然地倚進了躺椅中,沉思著望向院子上方帶有橙色邊沿的雲彩。兩刻鐘後他聽得婁琤在耳邊說洗澡水已放好,便又起身去往洗浴的隔間,待他站在浴桶旁將外衣脫下大半,才驀然反常地察覺到有人在背後幫忙拎著他褪去的衣服。
訾驕扭頭,很是不意外地瞧見了婁琤。他腦中與圖樣有關的事倏然飛散,反生出幾絲不大妙的預感,“琤哥怎的跟進來了?”
婁琤接起掉下來的紗制外衣掛到架子上,十分有理:“我怕驕寶洗澡時也思慮得出神,便進來幫忙。”
訾驕抓緊裡頭的貼身衣服,拿潤而亮的瞳眸瞪他,“不要,我自己洗。”
婁琤此刻卻是不聽他的話了,寬大的手掌輕松握住他的手腕靠近,“方才燒的熱水多,我同驕寶一起洗好不好?”
訾驕正要說不好,對方的右手已然捧上他面頰,細細密密的吻緊跟著落到鼻尖、唇瓣上。
“唔......琤哥不講理!”訾驕於親吻的間隙中憤然控訴,卻無任何威懾力,依舊被身前人剝了裡衣,橫抱起來放進了浴桶內。
婁琤緊隨其後,兩人緊貼在窄小的浴桶中,溫熱的水洶湧外溢,無數水珠自桶邊潑灑到地面。訾驕被禁錮在婁琤雙臂之間仰頭承接對方的親吻,散開的長發如遊魚浮於清澈的水面,水面之下是更熱切的觸碰與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