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冷氣快速被熱風吹散,暖氣包裹全身,大冷天的,硬是給謝秋吹出一股燥熱。
那邊江知照還在收拾,最中間的大床除了床墊什麼都沒有,江知照抱了一床棉褥,拿到床上鋪平,比了下高度,“會不會太薄了?”,像在問謝秋,又像在自言自語。
沒等謝秋回應,又團吧團吧放回櫃子裡,然後抱出一床更厚的。
在床上鋪開,“這個厚度應該可以了。”
謝秋眼睜睜看著大床增高了幾厘米。
棉褥找好了,江知照又去選被子。
冬天的蠶絲被本就暖和,江知照先是拿了一床稍薄的,攤開在床上,又轉過頭來問謝秋:“這麼薄,晚上會不會冷?”
而後又像是自言自語:“我還是再選一床厚的吧。” 又把被子團成一坨扔到一邊,轉身去拿另一床更厚的。
不過他手剛伸到一半就被謝秋攔住了。
“可以了。” 謝秋說,他現在渾身都是熱氣,晚上這麼睡,第二天得上火。
“哦哦,那要不要把溫度再調高一點?” 江知照第一次邀請人到家裡過夜,業務極其生疏。
“也不用,挺熱的。” 謝秋說,手背靠了下江知照。
謝秋手熱烘烘的,為了顯示自己很熱,還把外套敞開,露出裡面的黑色衛衣。
“好吧,” 江知照妥協,但有點疑惑:“我們過的是一個冬天嘛?” 怎麼他的手一天到晚都冰著,謝秋的就能這麼暖和。
謝秋伸手抓過被江知照團在一邊的一坨被子,抻開、折疊,三兩下就折成了豆腐快,然後放回櫃子裡,又把塞到裡面的另一床抱出來用同樣的方法摺好放回去。
看得江知照一愣一愣地。
謝秋轉過身發現江知照對著櫃子發呆,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在想什麼?”
江知照嘴唇張合:“你被子怎麼疊得這麼好。”
謝秋把軟墊換成了薄的,被子也留了床薄的,聞言偏頭:“高一軍訓不都要學?你忘了?”
江知照一噎,忽然想起來高一生活已經離他十萬八千裡,而大學的軍訓,得益於那年連天四十度的高溫,成了有史以來最水的軍訓。
別說疊被子,他連踢正步都踢得差強人意。
人和人的身體果然還是不一樣。
江知照回神,又把謝秋帶到隔壁衛生間。
“衛生間裡有洗漱用的東西,都是一次性的,”江知照挨著給謝秋介紹,末了又說:“我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來找我。”
謝秋沉著眸思考片刻,說:“還真有一件事。”
江知照洗耳恭聽。
謝秋:“家裡冰箱有菜沒?晚上沒吃飯,餓了。”
剛好江知照肚子像是應和般,咕咕叫了幾聲。
“呀,我忘了。” 江知照這才想起他們剛才過來得急,兩個都還餓著肚子。
“我記得阿姨每隔一段時間會放菜在冰箱裡,這會兒應該還留了點。”
兩人趕去廚房,江知照開啟冰箱,往裡掃了一眼:“還好,阿姨應該是今天才買了菜。”
不過江知照對做飯沒什麼要求,能吃就行,也想不出幾樣不同的東西怎麼合成一盤菜,幹脆退出去把冰箱讓給謝秋,“你看看,能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