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現在就睡覺吧。” 不然他怕明早自己起不來。
江知照抓著自己的睡袋躺了進去，旁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五秒鐘後謝秋也抓著自己睡袋躺了過來。
頂上的燈被關掉，帳篷裡陷入了黑暗。
江知照頭悶在睡袋裡，外面喧鬧聲不止，謝秋的呼吸很輕，幾乎聽不到。
江知照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迷迷糊糊間想起自己似乎還沒給手機充電……
……
江知照是被喊醒的。
帳篷外傳來急促的敲擊聲，他哥的聲音穿透進來：“知照、小秋起床了，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
江知照意識還沒回籠，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碰到一片溫熱的觸感，他腦子轉了半天才想起自己這會兒正睡在帳篷裡，謝秋還在旁邊躺著。
他悶悶地回：“起來了。”隨即坐了起來。
謝秋還在睡，整個人挺屍一般躺得筆直。
江知照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平時謝秋總是微微皺著眉，看上去總帶著一點兇狠，這會兒眉頭平了，整個臉部也柔和多了。
他穿好衣服悄悄爬起來準備出去。
謝秋似乎聽見了聲音，也睜開眼。
“剛才哥喊我們了？” 喑啞的嗓音傳來。
江知照懷疑這人剛才就醒了，拉開帳篷拉鏈一角往外看眼，說：“我哥讓我們快起床去看日出。”
謝秋筆挺地坐起來，順手撩起衛衣，裡面的t恤被慣性上滑，露出小麥色的腹肌。
江知照眼睛一閉，“我先出去洗漱了。” 雙腿一蹬就鑽了出去。
兩分鐘後謝秋拿著洗漱用品出來站到江知照旁邊。
江知照刷牙間隙瞥了一眼，謝秋穿的還是昨天那一套。
“知照，小秋你們洗漱完了就快過來。” 遠處挽晚已經在催他們了。
“馬上來。” 江知照洗漱完朝那邊喊了一聲，收拾好等謝秋。
謝秋也很快，兩三下就弄好，兩人把東西放好就往那邊趕。
靠著山頂懸崖建了一個觀景臺，四面玻璃環著，視野寬闊，給燈日出的來客最好的觀察體驗。
他們到觀景臺時，這兒已經靠了很多人，此時天邊一縷橙黃已隱隱有升起的趨勢，清晨的空氣還帶著露水的濕涼。
挽晚看見他們過來，笑著問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江知照手肘倚在欄杆上，“還行。”
“剛才你哥還說一個人睡帳篷還小了，你們帳篷都是一樣大，你們倆睡一起擠不擠？”
江知照轉頭看向謝秋，恰好謝秋也看過來。
擠不擠的，昨晚他睡得比軍訓還板正，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什麼不該碰的，硬是跟謝秋之間隔開了半人寬的距離。
江知照轉頭說：“還好，不怎麼擠。”
挽晚立馬轉頭戲謔自家大兒子：“聽到沒，你倆弟弟人高馬大睡一起都沒覺得擠，就你要求多……”
江知照往謝秋這邊靠了點，低聲問：“我昨晚沒做什麼奇怪的動作吧？” 他對自己的睡姿可太瞭解了，一入睡就像患了多動症一樣，能從床這頭轉到床那頭。
謝秋低頭看了他一眼，這會兒空氣涼，江知照耳朵都被吹得泛紅，不僅耳朵，白皙的臉上罕見地也浮出一絲紅暈。
他垂下眸，略去昨晚江知照三番四次包著睡袋滾到這邊壓他身上的事實，說：
“沒有，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