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手就扭頭往前走。
謝秋及時兜住了下落的書,兩步追上江知照,想要把書還回去:“我送你的麵包只值幾塊錢,這書太貴了,我不能要。”
這本教輔講解詳細,例題多樣,難度等級清晰,幾個重點中學幾乎是人手一本。
但這麼好的教輔也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太貴了。
三位數的價格讓謝秋幾次望而卻步。
江知照拂開不接,說:“誰說的,我說值就值,你的麵包——” 他想了想,“那是雪中送炭,不能僅用麵包的價值計算。”
謝秋抿著唇,堅持把書遞到他面前。
江知照幹脆將手背在身後,左說又說,就是不願意接。
謝秋有些為難,他習慣獨行於世上,不習慣平白接受別人的好意,就是江家資助的每筆學費他都記了賬,等以後工作了還回去。
他看到江小少爺有些倔強的眼神,忽然冒出一股“那就收下吧”的想法。
謝秋指腹摩挲著封面,內心仍在糾結。
江知照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剛才那麼抗拒了,便說:“這樣吧,這本書就算我友情贊助,等你之後拿了獎學金給我買本差不多的書行不?”
謝秋垂頭想了一會兒,最終答應:“好。” 把書塞進包裡。
恰好江知宴的電話打來。
“知照,下午帶謝秋來家裡複習唄?今兒晚上爸媽回來,一起吃個飯。”
江知照預感謝秋會回絕,但一想他在謝秋家連個空調都沒看到,這鬼天氣,不用空調能複習得下去?
他朝謝秋晃了晃手機,說:“我哥讓你去我家裡複習,晚上再一起吃個飯。”
謝秋眼神有些抗拒。
江知照立馬補充:“我們單獨找個房間,到時候沒人來打擾,沒有空調我是真待不下去。”
今年的淮城氣溫反常地高,都到八月末了,還沒有降溫的趨勢。
謝秋其實也有些熱,電風扇吹出的風都是熱的,每晚複習都要流一身的汗。
“好。”他答應。
兩人便往家裡走。
到江家,江父母都已經回來了,聽見開門的聲音,從廚房裡探出頭,問:
“回來了?知照,記得給謝秋找一雙拖鞋。”
江知照彎腰開啟鞋櫃,問謝秋:“多少碼。”
謝秋說了個碼數。
跟江知宴一樣。
他便從哥哥鞋櫃裡找了雙沒拆的遞過去。
謝秋接過,坐在另一邊換鞋。
江知照換好抬頭,忽然瞥見對方張開的手心上有一道新鮮的劃傷,還泛著紅,應該是才受傷不久。
他試探著問:“謝秋,你手上的傷是——”
謝秋語氣平平:“被刀劃的。”
“哦。”江知照沒再細問,轉而說:“家裡有藥,我拿來給你包紮。”
“不用,”謝秋正想拒絕說他待會兒回去再弄,一抬頭對面已經沒了人影。
江知照汲著拖鞋噠噠地跑進了儲物間,只留給他一個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