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說著去拉他的手腕,“嗒”地一聲扣住,扯著他就往禮堂後臺走。
安夜夕皺了皺眉,竟也沒有甩開他,像是要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似的,一隻手插在兜裡,被沈沐拉著繞過人群。
所過之處,周遭竊竊私語。
“那個人是安夜夕吧?”
“我沒看錯?沈沐拉著安夜夕?他們兩個想幹嘛?”
“不會是要打架吧?”
“……”
關於沈沐和安夜夕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的傳聞,a大藝和b大之間早已有之,主要是倆學校本來就較勁,做為a大藝的“院花”,還有b大音樂系的才子兼校草,理所當然大家都認為他們也是敵對關系,傳聞裡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過一架。
這事沈沐真覺得挺冤枉,以前他只知道b大有這麼個人,直至今天才把安夜夕的名字和他的臉正式對上號,更別說打架了,那不是瞎扯嗎?
志願者還要找三個,沈沐忙得很,把安夜夕帶到後臺,回過頭對他說:“你在這兒等一下,千萬別走開啊……”
又飛快地竄了出去。
後臺到處都是忙著化妝和人仰馬翻的學生,安夜夕不適應地往角落裡靠了靠。
他下午剛打完球,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和他一塊兒來的同伴說到禮堂有點事,讓安夜夕等他一會兒,過會跟他一起回宿舍,安夜夕便只好杵在禮堂的角落裡等。
他本想蹲在外面的臺階上,但實在太熱了,禮堂裡有空調,他就進來了。
此刻站在悶熱的後臺,安夜夕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淺淡汗味,他有點不能忍,正打算回去算了,又看到剛才拉著他進來的男孩兒回來了。
“來來來站好啊站好,”沈沐的身後跟了三個人,他沖安夜夕招了招手說,“那個小哥哥你過來一下。”
安夜夕無動於衷。
沈沐幹咳了一聲說:“那你就站那兒,也沒事,聽我說啊,一會兒晚會開始,第一個流程就是授旗,你們幫幫忙,一個個上去,把東西遞到校領導手上就行。”
沈沐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幾塊疊好的紅布,一一發到每個人的手上:“兩手捧著,就按這個順序上去,一會兒會有同學來叫你們的,有沒有問題?”
他講得言簡意賅,一般人都會聽懂,其他三人都點頭,就安夜夕還是沒反應。
沈沐說:“哎就這樣,你沒聽懂也沒事,大不了一會兒上臺隨機應變……”
沈沐話還沒說完,又聽見陳微安在叫他:“沈沐呢,沈沐又死哪兒去了,他那支舞還沒彩排呢。”
“來了來了!”沈沐高聲應著,彎著腰小幅度沖在場的幾個人做了個“拜託拜託”的手勢,又匆匆地繞過後臺的亂七八糟跑了。
安夜夕本來都想走了,見狀還是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禮堂響起樂聲,安夜夕繞回臺前,抱手靠在角落裡,正巧看到沈沐在臺上彩排。
他還是穿著那身頗不適合他的西裝,腳上換了雙帆布鞋,應該正式表演還有其他裝扮,只是現在來不及換了。
音樂響起,沈沐一解西裝紐扣,把領帶抽下來隨意掛在脖子上,來了段炸場的popping,他的舞跳得很好,又這麼一波騷操作,臺下全都是尖叫聲,還有人按捺不住吹口哨,晚會還沒開始,氣氛已經熱翻了天。
與周圍的熱鬧全然不同,安夜夕始終在角落靜靜看著,音樂半道停了,沈沐鞠了個躬匆匆下去,臺下有人喊:“跑什麼啊,沒跳完哪!”
沈沐竟還回答了,聲音從舞臺下面飛出來:“來不及了,我詞還沒背完呢。”
臺下一陣鬨笑。
正是青春年少時光,大家都是愛玩愛鬧的年紀,就算禮堂裡聚集了兩個不同學校的學生,氛圍也算熱絡,沒有預想中針鋒相對的局面發生。
就是一開場安夜夕上臺授旗的時候,把在場b大的學生們都驚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