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不打算現在就追根究底,但也沒打算就此輕輕揭過。
他叫人尋了許多補腎壯陽的藥材,裝了兩大箱子給送去。
等林靜東收到的時候,他正巧因為感染了風寒,半躺在榻上和表哥在議事。
隨手開啟一瞧,頓時天都塌了。
簡王覺得不可思議:
“鹿茸?”
“鎖陽?”
“肉蓯蓉?”
“海馬?”
“鵪鶉?”
“淫羊藿?”
簡王用震驚又迷茫的語氣說:
“他這是何意?如此滋補,想把你給補廢了不成?”
他印象裡,周放根本不是如此不靠譜之人啊!
林靜東痛苦的捂住眼睛,想原地去世。
他要如何告訴表哥,他給周放寫葷段子,被周放給警告了?
於是含含糊糊的轉移話題:
“剛才說到哪兒了?陛下打算提前搬到園子裡避暑,叫二皇子留守皇宮?”
說起正經事,簡王又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皺眉道:
“二哥素來與太子不和,身上又有軍功,外家權傾朝野,野心早被養出來了。我瞧著早朝父皇一說此事,二哥的得意根本不加掩飾。”
林靜東納悶兒:
“他高興什麼?”
簡王說:
“那畢竟是皇宮。”
林靜東說:
“皇宮又如何?陛下還在呢。陛下在哪兒,哪兒才是權力中心。朝臣全都要去園子裡議事,徒留一座空蕩蕩的皇宮而已。又沒叫他監國,又能如何呢?”
簡王一想還真是。
他就是當局者迷,身為皇子,對皇宮,潛邸這樣東西過分敏感,確實容易反應過度。
他相信此刻如他一般,覺得父皇在有意抬舉二哥和太子打擂臺的兄弟,不止他一個。
想通這些,簡王心情很暢快的說:
“咱家在園子附近有一處宅子,不算大,景緻極美,今兒便收拾東西,明兒一早搬過去。住在城裡每日進出往返上朝,想想就遭罪。”
說著便很不客氣的把藥碗遞到表弟手裡,用眼神催促他快點喝掉,別找機會拖延。
林靜東深吸口氣,轉移他的注意力:
“姨母會隨行嗎?”
夏日皇宮就跟個蒸籠似的,皇帝自個兒都受不了想去園子裡避暑,就別說那些待遇上遠沒有皇帝好的妃嬪和宮女太監們了,日子有多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