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前後腳想給對方一個驚喜,走岔路了唄!
簡王把他往表弟的院子引,十分感慨的說:
“算日子,你走官道,他走水路,你比他早出發一日,晝夜奔襲,至少能比他少一半時間。”
周放失笑。
他在蘇州城等那些人赴宴時,看到林靜東的信,信上用很可憐的語氣說:
“分別半年甚是想念,幾次提筆做丹青,欲將六郎神韻落於紙上,奈何技藝不佳,繪不出六郎容顏三分,著實遺憾。
倒是夜裡就寢,每每與六郎夢中相會,醒後更覺悵惘。”
周放看完後,將蘇州一大攤子事丟下,只用了四日光陰,便快馬加鞭趕到京城。
簡王聽罷,當真無奈。
這下也說不出周放太年輕不夠體貼人的話,甚至覺得表弟實在太過任性,折騰起人來沒完,也就周放脾氣好能忍他。
周放並不能在京中久留,院試就在八天後,他得盡快趕回去。
簡王也知道他的不容易,這半年周放將江南的事處理的極好,他挑不出毛病,很贊賞說:
“辛苦你了。”
又說:
“原本母親一直想找機會見見你,但此次時間緊,你且安心歇息,下回叫安仁同你一起進宮見她。”
這是完全將周放當一家人了,周放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與他多客氣,直言:
“我明日便啟程,您與娘娘道個惱,回頭見了面我再向她請罪。”
如今簡王這做表哥的已經把周放和表弟當小兩口,於是直接將周放安置在表弟的院子休憩。
並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周放很累了,躺在床上,想想林靜東辦的事,有點惱又有點想笑。
他本沒有隨意翻看對方東西的習慣,但床頭枕邊明晃晃的,熟悉的匣子擺在那裡。
周放立馬猜到是他送來的這玩意兒,叫林靜東生了去蘇州的念頭,心情很複雜的隨手開啟。
目光一頓。
嘴角露出耐人尋味的笑。
尋了個隱蔽的抽屜,將匣子塞進去,以免被掃灑的下人瞧見,讓對方心裡不自在。
林靜東確實很不自在,在蘇州城見到老管家,得知周放去京城尋他時,心裡有些高興,又有些惱怒,覺得周放不在意身體。
“非要趕在這種時候嗎?等院試結束不行嗎?”
林靜東朝老管家抱怨。
老管家見他面色還有些蒼白,雖不若以往結實,但顯見有所恢複,心頭大石落下。
對他的埋怨,笑而不答。
不管院試前,還是院試後,周放都瑣事纏身,江南這一攤子離不開周放主持,哪能有空閑去京城?
還不是拼命擠壓?
林靜東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在稍微修整後,吩咐老管家:
“準備一下,等他回來,我隨他一起去見那些人。”
外界對於周放是如何從他手上奪權的猜測層出不窮,他若一直不現身,便一直有人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反對周放。
既然來了,就該將那些人一併解決掉。
老管家很自然的將他安排進周放此前居住的客棧。
這也是林靜東手裡的産業,平日用來收集訊息,周放常在這邊落腳,給他留了專門的小院子。
老管家親自伺候他洗漱,像絮叨自己孩子似的,與小主子告了許多周放的小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