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東不屑一顧,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周放好吧?我主動出手搶回來的!好男人是稀缺貨,不止你能發現他的好,旁人也能!
若非我趁著周放還懵懂時主動,他如今和誰花前月下可就說不好嘍!”
簡王承認他說的有點道理,但還是堅持:
“人與人是不同的,周放吃你的招,換成旁人可就不一定了。”
有些人逼的越緊,把人推的越遠。
表弟在情路上就是太過順遂,才如此自信過頭。表面上周放對他言聽計從,實際上週放把他吃的死死的。
還什麼主動出手搶回來的!哼,周放那種人,連他這個王爺都不看在眼裡,若非自己願意,寧可魚死網破也不會等著被表弟搶。
傻子!
有人被稱傻子,有人變成瘋子。
周放下了船,老管家便低聲對他說:
“忠勇伯來了,在林府,怕是來者不善。”
畢竟被他們的人溜了半個月,泥人也該有火氣了。
周放面色很冷,腳步不停,問:
“帶了多少人?”
老管家一頓,如實說:
“五六十家丁,另有兩百私兵。”
周放翻身上馬,烏追親暱的揚起頭搖晃。
周放很冷酷的吩咐:
“關閉府門,調集弓箭手在高處埋伏,擅闖林府者,死!至於忠勇伯,至少留他在蘇州修養兩月,給安仁爭取點時間。”
老管家一愣,隨即很響亮的應了一聲。
既然都撕破臉了,他們先明裡暗裡對小主子出手,如今還回去,那也怨不得誰!
忠勇伯還敢仗著父親的天然身份跑來興師問罪?呵!
只能說選錯了時辰!但凡今日留在林府的是小主子或者王爺,都會有所顧忌,偏偏是與他無親無故的周少爺。
林府並不在偏僻處,大白天裡面傳來廝殺和慘叫聲,周圍路過的百姓都嚇的不敢出門。
酉時二刻,喊殺聲終於停歇,從林家大宅裡走出一個帶著帷帽,體態很年輕的人,騎著馬親自去了縣衙一趟。
也不知與縣令說了什麼,前後約莫半個時辰,自此衙門再無人主動提及林府發生過的事。
就好似那沖天的血光都是幻覺。
忠勇伯也是戰場上的老將,被周放一個年輕後生偷襲還得逞了,心下並不似面上這般平靜。
他受了很重的傷,只能在榻上躺著,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位置和林靜東身上的一般無二,尤其腰間那道刀傷,差點兒要了他的老命。
見到周放,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過,嘆息般開口:
“是我託大了。”
原以為那畜生對自己還有幾分畏懼,哪想竟是半點徵兆都無,直接來了一出請君入甕,甕中捉鼈。
周放取下帷帽,大馬金刀往那兒一坐,打量他。
保養得宜,年過四十,隻眼尾多了些許風霜,即便狼狽躺在這裡也能瞧出被權勢滋養出的氣韻,若非知曉他做過什麼,很難對他生出惡感,只覺豐神俊朗,儒雅端方。
難怪杜夫人當年會選擇他,也難怪周若慈寧可背負罵名也要嫁給他。
林靜東的輪廓,其實與他有幾分相似。
周放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