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穿了一身特鮮亮的衣裳,中氣十足指揮小廝,將周夫人送來的席面擺好。
等周放從書房出來,被引到這邊的時候,被滿廳錯落有致的花吸引。
他可真是個俗人,看到滿園秋色,第一念頭竟然是在心裡感慨,和林大少談情說愛,他可得多多努力,才能把人養的更好。
林大少顯然不這麼認為,他成日神出鬼沒,不知在忙什麼,回來定然要給周放帶點外面的新鮮玩意兒,得一句周放的誇贊,然後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捏捏周放耳朵。
這天夜裡,周放已經睡熟,迷迷糊糊聽到動靜,身體瞬間緊繃進入警戒狀態,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到耳朵被熟悉的力道揉捏。
黑暗中,周放準確握住對方手腕:
“你受傷了?”
周放要去點蠟燭,林靜東坐在床邊,摁著不讓他動,腦袋埋在他肩膀上,聲音含糊的說:
“沒事,一點小傷,已經包紮過了。”
周放修長的手指在他後腦勺揉了揉,順著脊背一路摸下去,又從袖口摸進去,感受到了才洗過澡,還帶著絲絲水汽的溫涼肌膚。
林靜東用腦袋蹭他:
“小啞巴,你再摸就要硬了。”
周放手指搭在他脖頸上,很肯定的說:
“傷到腿上了。”
又說:
“和前些天發生的事有關系嗎?”
林靜東揉揉他耳垂,嘆息:
“你又知道了。”
林靜東不是吃悶虧的性子,若是自己受傷,還能謀定後動,但對方把主意打到周放身上,那他不給對方一個慘痛的教訓,日後周放還會面臨無數那樣的危險。
林靜東如何能接受?
於是周放不問了,往裡挪了挪。
林靜東順勢躺下。
兩人第一回在如此清醒的狀態下,躺在同一張床上。
好似也沒有難為情,睡的規規矩矩,並排而躺,只除了中間握在一起的手。
周放說:
“如果有危險的話,日後出門前告訴我一聲。”
林靜東的手在他大拇指上輕輕揉搓,應了一聲。
又說:
“我聽管家講了,縣試第三,你不送我賀禮嗎?”
周放反手捏捏他:
“故意的。”
林靜東的能力,不該只有縣試第三的成績。
林靜東不解釋,周放能想明白內裡緣由,他逗周放:
“管家說,到現在都有很多人在打聽杜安仁是誰,豈不很有趣?”
周放輕笑出聲:
“我爹一開始以為你沒考中,讓人傳話的時候小心翼翼,高興都不敢表露。後來管家向他透露了一點,才算是能放開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