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上手,直接將人給翻個面兒。
林靜東終於躺著了,用發麻僵硬的手摸摸同樣沒什麼感覺的半張臉,遲疑的問:
“沒流口水吧?”
周放眨眨眼。
林靜東驚了,直接往嘴角擦。
幹淨的。
周放笑出聲,兩隻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
見林靜東幽幽看他,知道林大少的小心眼兒又犯了,過去拉他起來,指指凳子上放的幹淨衣裳,再指指外面天色,催他:
“該用晚飯了。”
林靜東懶成一團,並不配合,張開雙手:
“林大少從不自己穿衣。”
周放要出去叫人。
林靜東說:
“小啞巴,你試試。”
周放又退回來,撿起衣裳一件件往他身上套。
但也沒穿兩件,林靜東也不知怎的,又改了主意,背對著周放,拒絕對方幫他整理腰帶,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說:
“大少逗你玩兒呢,又當真了?先出去吃盞茶,馬上用晚飯。”
屋內再無他人,林靜東站在原地好半晌沒動,看著剛才被小啞巴幫著穿褻褲時不經意碰了一下,就激動立起來的小林少。
迷茫,震驚,不可置信。
屋內,有人呢喃:
“怎會如此?”
“原來如此嗎?”
於是,晚飯後,林靜東當著周放的面,對管家說:
“今兒因著我的緣故,導致計劃的練習時長不夠,你遣人跟周老爺解釋一番,我要多留周公子兩個時辰,索性叫他在家中留宿一晚。”
周放並未反對,他來此的目的便是練習,既然林靜東能配合,那再好沒有,於是對管家說:
“我寫封信,煩請您交給我爹,免得他擔憂。”
林靜東風寒症狀減輕許多,體溫逐漸回複正常,四肢不再綿軟無力。
兩人被管家盯著喝了藥,重新將練習的地點放在書房。
林靜東的書房,與他給周放的印象相差十萬八千裡,當真是什麼珍玩都有,亂七八糟擺了許多,書總共沒幾本,多是不知所雲的雜學,以及高深莫測晦澀難懂的經史註解。
林靜東捏他耳朵,很豪爽的說:
“回頭過了縣試,這裡的東西隨你挑一樣。”
周放並不應,主動把手塞林靜東手裡,從下午斷開的地方繼續默寫。
林靜東主動將手搭在周放腿上,讓周放握住他空閑的手。
兩條腿圈住周放,是一個完全將周放攏在懷裡的姿勢。周放穿著他前兩年的舊衣,身上是他熟悉的薰香味兒,不動聲色的深吸口氣。
很好,心如止水。
小林少也乖巧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