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東有些急切的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放吻了他手指一下:
“我知道。”
你只是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試著幫另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有些茫然。
林靜東擠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很認真的說:
“我可以的,你試試,嗯?”
周放順勢將他的手摁在頭頂,與他接了個非常溫情的吻,唇齒間互相出入,像安撫,像哄小朋友開心,最後落在林靜東發紅的眼尾處,聲音含含糊糊的擠出來,落入林靜東腦海裡:
“不要覺得抱歉。”
周放第一次在林靜東面前喚他的名字,他說:
“林靜東,你要一直快樂。”
如果和我在一起,會讓你僅僅因為這種事便感到不快樂,我會覺得很抱歉,很懷疑我的選擇。
林靜東好似聽明白了周放的言外之意,眼底帶上濃烈的笑意,吻了周放鼻尖的痣,捧著他的臉,像商量,又像許諾:
“下次,下次好不好?”
周放揉了他飽滿圓潤的後腦勺,穿好外套準備下車,催他:
“先去陪外公吃午飯,我實驗室下午有點忙,結束了給你發訊息。”
等周放的背影消失在停車場,林靜東從前座翻出煙,握在手裡好一半兒,才想起周放讓他幫忙查誰來著?
算了,找過去問問吧。
周放出了停車場,把王縱從黑名單拉出來,打了電話過去。
兩人約在校內一家咖啡館見面,臨近中午這裡人不是很多,周放特意挑了個角落位置,半封閉的卡座裡,兩人相對而坐。
周放把一杯摩卡推過去,語氣很平和:
“加了黃糖,是你喜歡的口味,嘗嘗?”
王縱眼神裡有很多不解:
“全班,或者說全世界,只有你知道我喜歡這個,我以為你會恨我,最起碼也應該無視我。”
周放搖頭,說的很實在:
“如果你嘗試過一瞬間失去所有的滋味,就會明白很多東西其實並不重要。流言蜚語和別人同情亦或者骯髒的眼神,都落不到我心底。”
王縱並不懷疑周放的話,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其實你和我一樣,都在偽裝。”
對於這點周放並不反對,只不過他們偽裝的目的不同而已,他認真回想後告訴王縱:
“有一段時間我其實很麻木,只想用做不完的兼職和學習分散我的精神,不至於讓我走上邪路。我強行讓自己眼睛裡只看見美好,強行提起精神去幫助別人,做個樂觀善良的人,希望每天一睜開眼就有無數事情朝我砸過來,讓我沒空想其他的。”
王縱哼笑一聲,抿了口咖啡,露出滿足的笑,靠在椅背上,是個很放鬆的姿態,認真打量周放:
“在等你的十五分鐘裡,我搜了點相關資料,都說你們這種人會有創傷後遺症,可能伴隨終生,最大的表現就是得過且過,不為明日愁,不為今日憂,活到哪天算哪天。
網上有很多親身經歷過災難的倖存者,寧可孤身流浪,像個乞丐一樣四海為家,也無法真的在哪裡停留下來過正常人的生活。你這樣的,屬實算另類。”
周放沒說話。